一根煙不到的功夫,陳柯的回電就到了。
“慕總,後花園入口的監控已經發到你的郵箱了,你自己看看吧。”
打開,先是慕慎行拉扯著阮非晚進入,然後是蘇木慌慌張張地跑進去,最後是慕慎行一個人離開,這其中發生了什麼,慕謹言猜了個大概,對於阮非晚為什麼瞞著自己他也隱約有了數。
回房間看到熟睡的小女人時,心裏一片柔軟,小心翼翼地在她傷口上吻了吻,抱著她入睡。
第二天他特地把早上的會議延遲,強行帶著阮非晚去掛了個專家號,生怕蘇木包紮的傷口不夠完善。當醫生說出可能會留疤的時候,他的臉色明顯灰了一個度。
“留疤也沒事的,我不介意。”阮非晚尷尬地扯扯他衣角,衝被他嚇到的醫生安撫性地笑笑。
“慕總,也隻是有可能,還要看傷口的恢複情況。這樣,我給阮小姐開一些去疤的藥物先用著,過段時間再來看。”醫生也跟著附和。
慕謹言從鼻子裏“嗯”了一聲,仔細收好藥膏把阮非晚送到了陳清的病房。
“改天再找個醫生看看,圖個安心。”
“你這人也太誇張了吧,又不是絕症!好啦,我真的不介意留疤的,反正穿長一點的裙子就看不出來了。”
“傻子。”慕謹言突然把她攬懷裏,重重摟了一下才離開。
阮非晚一頭霧水地對著那道背影,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
進了病房,不出意外地又被盤問了一遍,外婆和慕謹言一樣的緊張,一直說什麼女孩兒家留疤不好看,反複叮囑她要好生料理傷口。
“外婆,你就別囉嗦啦。對了,後天我要去越城跑宣傳,可能要有三四天不能來看您了。”
一向催著她好好工作的陳清卻突然變了臉,“都受傷了還要出去跑宣傳?這怎麼能行,在外麵水土
不服的,可別再鬧出什麼別的毛病!”
阮非晚悻悻地閉上了嘴不多做爭辯,反正到時候去與不去都是她自己做主,不過按照陳清的態度去推斷慕謹言會有的反應,就讓她知道今晚恐怕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但是不管怎麼說,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對了,小晚,你昨天說有亦時的消息,現在到底怎麼樣了?”被她昨天的反應嚇到,陳清是想問又不敢問。
“這個......亦時的確是有消息了。”她頗為沉重地點了點頭,看見外婆眼中亮起的充滿希冀的光芒,一瞬間又心慌得很,“隻是情況有些複雜,要和亦時說清楚狀況,恐怕還要一些時間,外婆你別著急。”
陳清抹了抹眼淚,聲音哽咽,“找到就好找到就好,外婆不急的,這事是得慢慢來。小晚啊,你就告訴我,亦時她現在好不好?有沒有怨我?”
“她挺好的,不過對於以前的事情她記得不清楚了,這點您還要做好心理準備。”
“不記得了......”陳清歎了口氣,“不記得也好,反正不管怎麼樣她都是我的亦時,我一定要好好彌補她。”
阮非晚點點頭,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澀。
得到了確切的消息之後,陳清的狀態明顯好了許多。這一陣一直念叨著不肯吃藥,現在也突然積極了起來,大概是想要恢複了身體能夠好好彌補阮亦時。她看在眼裏,心頭越發鬱悶。
短信編輯了又刪除,到底該怎麼和阮亦時說明外婆的存在,她一時難以拿定主意。
中午,溫柒過來說是奉命接她去慕氏集團那邊吃飯。
“非晚,你這腿怎麼啦?”溫柒驚奇,這幾天不見人怎麼變瘸子了?
阮非晚簡單概括為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說的雲淡風輕。
“嘖嘖嘖,瞅你笨的!果然離了我還是不行。”
“是是是,溫柒大人,請您還是多多陪伴在我身邊吧!”她作虔誠模樣,兩人笑成一團。
陳柯和慕謹言已經點好菜了,餐廳就在集團樓下,看上去幹淨清爽。不過當阮非晚看到菜單上的價格時,還是忍不住咂舌,覺得很是符合暴發戶的氣質。
“還想吃點什麼,你們看著加。”慕謹言谘詢她的意見。
她果斷搖頭,合上了菜單。
菜很快上來,一水兒的清淡菜係,溫柒用筷子扒拉了兩下,很是絕望。
“表哥,你八百年才請我吃一次飯,這是喂羊呢?”
“不吃就讓陳柯帶你去另找吃的。”慕謹言眼皮都不抬一下,忙著給阮非晚布菜。之所以叫她來吃飯,就是怕她為了填肚子瞎湊合一口,要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惡化傷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