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非晚做了個鬼臉，端起一旁的熱牛奶來喝，一天折騰下來，餓卻沒有胃口，隻能拿這個來填填肚子，不然半夜肯定要被餓醒。
“你今天見著宋綺安了，她沒為難你吧？”慕謹言麵上端著寵溺的笑容。
“沒，宋爺爺及時出現了，有他老人家在沒人敢欺負我。對了，你了解宋綺安的為人嗎，我怕亦時今後會不太好過。”
“不算了解，隻是聽說脾氣不大好，你離遠點別去摻和就行不管什麼事都等我回去再說。時間不早了，你得快點睡覺了。”
知道慕謹言的口風嚴，她也不指望能從中探出個什麼結果來，兩人又膩歪了會兒，才念念不舍地掛了電話。
因為無端端出了這件事，陳清和溫柒都不敢讓她亂跑了，像看犯人似的看著她，她在電話裏和慕謹言抱怨也沒用。阮亦時一連幾天都沒有出現，好在每天都會給她發消息，宋綺安在宋渠的教訓下稍稍收斂了些，沒再多加刁難。
香港。
慕謹言剛結束了和阮非晚的視頻，陳柯就敲了門進來。
這已經是他們來這的第五天。
“慕總，李棟那邊一直沒有消息，意向書已經改了五六遍了，全都被退了回來。我剛得到消息，明天他就會離開香港，要是他回到美國總部，和宋家的合作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他住哪家酒店？”慕謹言思索了片刻，拿起外套果斷起身出門。
陳柯拿著最新改完的意向書跟在後麵，“我們已經去拜訪了好幾次，卻連樓層都進不了，慕總，我怕還是會白費力氣，倒不如再想想別的辦法。”
“能想的都想了，這是最後的法子。要是這件事砸了，慕氏就等著被宋家一步步拆骨入腹吧。”既然已經撕破臉，就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電梯到達李棟所在的樓層，兩人果然被保鏢攔下，陳柯剛擺出客套的笑容，不成想自己老板已經利落地揮了拳上去，兩個保鏢被打蒙，呆呆地看著他們進去。
房門沒鎖，慕謹言直接推門進去，李棟正站在落地窗前，見到他們好似一點兒都不驚訝，甚至帶了點笑意，“慕總，咱們總算見麵了。”
“還要多謝您給機會。”慕謹言上前同他握手，順勢將意向書遞了上去。李棟驚詫了一下，隨即從容地收下，卻隻是放在一旁沒有翻看的意思。
陳柯一頭霧水地看著初次見麵的兩人如同早就相識一般地交談，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很快到了十一點，是李棟啟程前去機場的時間。
“慕總，這次的談話真的讓我收獲良多，我很高興能和你成為朋友。”李棟準備離開，在陳柯緊張的注視下，笑著將意向書塞進了文件夾中。
“這是我的榮幸。”慕謹言淡然地多，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李棟就這樣從他們的視線中消失了。
“這樣能成嗎？”陳柯心裏發懸，完全沒看懂其中的套路。
“盡人事聽天命吧。”慕謹言放鬆了些，麵上有些疲憊，“訂最快回去的機票。”
兩個心有牽掛的男人，片刻都不浪費地往回趕。
清晨，霧蒙蒙的亮光透過紗簾灑進屋內，阮非晚前半夜做了噩夢好不容易睡著，冷不丁聽見門口處有動靜，心頭一跳一骨碌坐了起來。
對視的那一瞬間，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
“你回來了！”沙啞的聲音裏帶著驚喜。
“你再睡會兒，我去洗個澡。”一路上風程仆仆的，慕謹言不敢抱她，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轉身進了浴室。
阮非晚躺下來，腦子裏暈暈乎乎的卻怎麼也睡不著了，聽著浴室裏傳來的水聲，想著男人疲憊的麵龐和顯得有些邋遢的青色胡渣，忍不住覺得心疼。
一看就知道是趕著時間回來的，不然一向注重外表的男人哪能容許自己這個樣子。
慕謹言動作很快，擦幹了身體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從後麵抱住她，溫熱的大手落在她的小腹上，大約是以為她又睡著了，動作極輕。
溫熱的呼吸噴薄在耳邊，手掌在小腹處摩挲，阮非晚一陣心慌意亂，耳垂都變得通紅。
“睡不著了？”慕謹言在她頸後吻了吻。
“昨晚做了個噩夢，有點嚇人。”她嘟著嘴翻身鑽進男人懷裏。
“好端端的怎麼會做噩夢？夢見什麼了。”
阮非晚欲言又止，她夢見自己孤零零地在一片空曠的地方哭泣，她驚恐又悲傷，卻沒有辦法找到任何人，她又變成了獨自一人。
這夢的意頭太不好了，她暗暗安慰自己隻是因為春日多夢，不想讓旁人跟著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