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非晚安靜的侯在一邊,像是在等待機會的捕獵者,伺機而動。
要將慕謹言支開還要不讓對方起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突然,書房的門被直接推開,慕正板著臉進來,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要把慕謹言叫走。
她悄悄瞥了眼,慕謹言眉頭緊鎖,看上去很是不悅,但慕正態度強硬,根本不容拒絕。
兩人不知低聲說了什麼,最後一同出門了。
腳步聲消失的同時,阮非晚立刻走到了書桌邊,慕謹言已經在最後那頁上簽了名,說明這就是最終確定的方案,她心一橫,拿出手機一張張拍了下來。
因為心虛,她好幾次都沒能拿穩手機,拍照的同時還要聚精會神地聽著門外的動靜,還好,直到她做完一切、心跳慢慢平複,慕謹言也沒回來。
勝利來得似乎很是容易,隻有她知道在這背後自己到底下了多大的決心。
與此同時,阮亦時正在慕慎行的辦公室裏焦灼地來回走動。
慕慎行被她晃得頭暈,不得不把她拉到懷裏,“行了,慕謹言沒去公司,說明還沒敲定,你幹著急也沒用。再說了,經過丁苒那茬,你姐一定恨不得殺了慕謹言。”
“不行,我眼皮子跳得厲害,總覺得會出事。”阮亦時煩躁地推開他的手,對於他的悠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事情進行地太順利了,慕謹言居然沒動孫婉,這不對勁。”
“男人嘛,在床上被伺候舒服了心自然也就跑偏了,就算你姐以前國色天香現在也不過是個懷了孕的黃臉婆,慕謹言變心也很正常,說不準兒還真看上丁苒了。”
慕慎行雖這麼說著,但一想起阮非晚,喉結還是不由得上下竄動。這個從沒對他有過好臉色的女人,卻莫名地讓他上癮,尤其是那懷了孕之後更加玲瓏的曲線。
遲早有一點,他一定要嚐嚐那番滋味!
“你以為誰都和你似的?”阮亦時實際上一直都沒放下對丁苒的介意,聽他這麼說更是沒好氣,“你要是舍不得那女人,盡管找她去,我們之間到此為止好了。”
說著,竟紅了眼眶作勢就要走。
“我就隨便一說,你瞧你這壞脾氣。”慕慎行眼底閃過不耐煩,言語之間卻滿是寵溺,“以前是我混蛋,但是我對天發誓,現在心裏隻有你一個人,以後也隻有你。”
阮亦時最受不住他這樣,瞬間破涕為笑,焦躁卻分毫未減。
足足過了一個小時,慕謹言才回到書房,阮非晚已經倚在沙發上睡著了。
慕謹言走近看著她,她的臉色不大好,睫毛不安的閃動著,眼底還有淡淡的烏青,嘴唇緊抿著,似乎在夢中也是倔強的脾氣,一點兒都不肯服輸。
他立在那兒看了好一會兒,輕輕伸手在她臉頰處撫摸,帶著無盡的憐愛和眷戀。
午後的陽光從窗外透進來,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透著幾分難以言狀的落寞,阮非晚的麵龐細膩而通透,像是隨時會消失一般,讓人覺得十分不真實。
慕謹言收回手的時候,極輕地歎了口氣,然後穿上外套拿著文件袋再次出門。
阮非晚緩緩睜開眼,兩行淚從眼角低落,她恍然地想著,剛剛那一聲歎息,是錯覺嗎?
汽車引擎聲消失之後,她給阮亦時發了信息,也準備出門。
客廳裏就薑畫一人,正哼著小曲兒擺弄那本已經整理了好多遍的相冊,見她下樓,抬高了聲音問,“謹言不是說你睡下了嗎?還讓人不要打擾你,你現在是要去哪兒?”
歡快親熱的語調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但又好像有哪裏不一樣。
阮非晚無暇多想,不冷不淡地回道,“他走了我就醒了,出去走走。”
“好啊,那你早點回來,我有個好東西要給你,你一定會喜歡的。”
她回頭看了眼薑畫,薑畫專心致誌地看著相片,嘴裏還不住念叨著,並無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