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總,宋綺安那裏傳來話,說查到了慕慎行乘坐的出租車,監控顯示往城東方向去了,她的人已經趕過去了。”天色徹底黑下來,慕謹言總算聽到了今天的第一個好消息。
慕正聽說了這事,也幫著找人,現下正好同他一道過去。
黑色路虎在通向城東的道路上疾馳,車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慕正不善言辭,看著麵色凝重的慕謹言,想要安慰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同時也更加擔心。
他雖然對慕慎行的關心不多,但到底是自己的兒子,品行方麵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這混小子綁了阮非晚,又過去了這麼久,其中發生了什麼誰都很難預測。
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慕正一看是薑畫,急忙接通。
“正哥,你和謹言怎麼還不回來啊,我給你們準備了一桌子菜慶祝呢!”
“慶祝什麼慶祝!你不知道小晚出事了?!謹言哪來的心情!”他壓低了聲音,哪怕知道薑畫現在“神誌不清”,也忍不住將怒火發泄在了她的身上。
“出什麼事了?”廚房裏的薑畫看著自己忙活一整天的菜肴,麵上閃過不平和憤懣。
不是說走了徹底不回來了嗎?這又是在搞什麼把戲!
“慕慎行那小畜生不甘心,把小晚綁了,我這剛剛才找到地址,正往那邊趕。”
薑畫心裏咯噔一下,她素來喜歡把阮非晚往最壞的地方想,下意識覺得這又是兩姐妹耍的手段,想要繼續蠱惑慕謹言!這樣一想,她就立刻不安起來。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才告訴我!這樣吧,我實在放心不下,你把地址給我,我也去!”
慕正本來覺得不妥,但想到這或許是緩和母子倆關係的好辦法,便同意了。
慕謹言心急得如同火燎,根本沒有注意到慕正在幹嘛。
數輛車、幾十個人往城東駛去,荒涼的野外充滿了喧囂。
地下室內,阮非晚抵著牆,一隻手擋著肚子,另一隻手在背後死死抓著麻繩,因為驚恐整個人都被汗濕透了,發絲淩亂地黏在臉側,狼狽至極。
“慕慎行你瘋了!亦時是你的妻子,我是亦時的姐姐,你最好想想清楚!”
單薄的門板掉了三分之一,她能看見阮亦時被大漢拉著,拚命地想進來。而兩人目光對上的瞬間,她卻絲毫沒有看到擔心或是難過,有的隻是憤怒和恨意。
明明是慕慎行意圖不軌,為什麼要恨她?然而她已經無暇傷心,神經高度緊繃著。
“這樣才刺激不是嗎?”慕慎行解開了上衣紐扣,陰毒的眼神無比滲人,“我早就說過,總有一天你會乖乖躺在我的腳下,求我!”
一個臭表.女。子罷了!憑什麼敢給他臉色看,一而再再而三地瞧不起他!
“好,我求你。”阮非晚沒有猶豫,立刻跪在了地上,“我求你放過我。”
“哈,你也有今天!”慕慎行越發得意,放肆地挑起她的下巴,幹涸發白的嘴唇幾乎要碰到她的耳垂,“不過我可不是要這種求法,咱們來點更有意思的。”
她抖了一下,緩緩抬起頭,然後麵上突然閃現過驚喜,激動地大喊一聲,“亦時,打他!”
慕慎行立刻轉身,卻不解地發現阮亦時還攔在門外,下一秒,一條麻繩狠狠扣在了他的脖子上!力度大到他瞬間無法呼吸,他的腰都差點被折斷!
從阮非晚跪下的那一刻,就開始等待慕慎行回頭的一瞬!她利用高差讓慕慎行難以反抗,用盡了全身力氣拽住麻繩兩頭,掌心都已經磨出了血。
勇氣和求生的**完全爆發,她不疼,也不怕,就算殺了慕慎行,就算去坐牢,隻要能保住她的孩子,她做什麼都在所不惜!
慕慎行的臉已經漲紅到發紫,抽搐著努力呼吸,瞳孔都開始放大。
“慎行!”阮亦時叫的比剛剛更加淒厲,劇烈的掙紮起來,“你們瞎了嗎!裏麵出事了,快放我進去!要是慎行出事了我就把你們都殺了陪葬!阮非晚,你個賤人,快給我鬆手!”
阮非晚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她震驚地看著阮亦時帶人衝進來,不管不顧地將她踢開,猛地抽了她一巴掌後傷心欲絕地抱著慕慎行。
慕慎行傷害她的時候,阮亦時恨她;她好不容易抓住最後的機會反擊,阮亦時卻覺得是她的錯。她的頭撞到了牆,疼的她眼前發暗,同時一顆心也四分五裂。
原來在阮亦時的心裏,即使慕慎行畜生不如,她和孩子的姓名卻還是比不上他。
阮非晚呆呆的看著這世上自己唯一的親人,扯出了一抹苦笑,或許命該如此,前二十年阮亦時代替她在慕家吃苦受罪,現在是她償還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