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非晚最終還是接下了李洵遞來的機票,緊緊握住。
不為別的,單單是為了孩子的以後考慮,接受李洵的幫助是她最好的選擇。
機票上的日期是三天後,已經是最快的班次,滿足了她迫切想要離開的心情。
慕謹言抵達福利院後門時,正巧看見一男一女一同出來,竟給人一種琴瑟和鳴的感覺,尤其是李洵臉上滿足的笑容,幾乎瞬間引爆他的怒火。
原本微笑著的阮非晚抬頭看見他的車,居然轉頭就走,像是厭煩到了極點。
“你和她說什麼了?”慕謹言顧不上追人,憤怒地擋在李洵麵前。
“左右和你沒什麼關係,不方便告知。”李洵半眯著眼,略帶挑釁。
兩人心知肚明,阮非晚正透過窗戶看著他們,所以慕謹言就算阿再衝動也不會在這裏動手。雖然這樣想很卑鄙,但他的確可以說是有恃無恐。
“她是我的妻子,我不會讓她離開我的,你最好收起腦子裏那些不該有的想法。”慕謹言雙手背在身後,如他所料般的迅速鎮定下來。
李洵收起了故意裝出的得意,正經道,“謹言,我希望你記住,不管怎樣我們都是朋友。對於小晚,我隻能再次說聲抱歉,她是個活生生的人,她受了那麼多的傷害,你真的覺得讓她繼續留在你身邊是件好事?你太固執,也太自信,這種盲目反而會把她越推越遠,到時候,即使她留在你身邊,怕是也無濟於事,所以,還是放手吧!”
“我對她的心意從來都不需要遮掩,但在她同意之前,我隻會以朋友的身份陪在她身邊。現在我們倆算是在同一個起跑線上,你可以用你的方法,但你若強迫她,我也不會客氣。”
“你要帶她去哪兒?”慕謹言單手遮麵,掩去了眼中的無力。
李洵搖頭歎息,沒有給他答案。
他倚在車邊站了良久,直到情緒緩和才踏進校園,不期然發現阮非晚一直站在樓道口。
“晚晚。”他麵上透出幾分激動,欣喜地喚她。
“最後一次,把想說的說清楚,也省的你一趟趟往我這跑。”她卻是無動於衷。
兩人安靜地對視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慕謹言敗下陣來。
“我不知道,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你好像更討厭我了。”他倉皇地像個孩子。
“慕謹言,我之前對你好,都是騙你的。”阮非晚一字一頓說得認真,也分外殘忍,“早在外婆出事的時候,我就徹底不愛你了,後來同意留在你身邊,假裝回心轉意,也隻是為了拿到慕氏的招標方案,這個你應該知道的。”
“我也不會對你爸的死心存感激,就算是現在我也覺得,他是活該。”
“偷取文件這件事情上,你也算是利用了我,所以我也不會對你有所愧疚。”
“我沒有利用你,甚至你如果直接開口,我會給你。”慕謹言猛然抬頭,隱忍著否認。
這是是他的真心話,掉包文件是陳柯一個人的主意,他也是在隨著慕正下樓後才知道。
阮非晚被他看得心頭一緊,眼眸也黯淡了幾分,“差不多吧,反正都過去了。”
“不一樣,如果這是你怨我的理由,那我道歉。晚晚,不管什麼我都願意做,我隻求你原諒我,別走。”慕謹言握緊她的手放在胸膛上。
肌膚之下,是他炙熱的心跳,仿佛就被她握在了掌心。
呼吸亂了,她想要收回手卻掙紮不得,慌不擇言道,“你身邊已經有了別人,又何苦再這樣?如果隻是為了孩子的話,你大可以讓她給你生一個。”
話出口就收不回來了,阮非晚本不想說的,這樣隻會顯得她像是個吃醋的怨婦。
“丁苒的事,你知道了?”他愣住了。
“你說有應酬的那一晚,我去找你了,什麼都看到了。”她努力平穩呼吸,索性把話說個明白,“你不用解釋,我隻相信我親眼看見的。”
“晚晚,你真的誤會了,那天的酒有問題,我當時神誌不清”
“可你們的確發生關係了不是嗎?”阮非晚反問,眼尾甚至帶著幾分無奈的笑意。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慕謹言所有的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他想起剛剛對阮亦時的質問,後者詭異的笑容,斬釘截鐵地告訴他那晚他的確和丁苒有了肌膚之親,要不是有這個把柄在手,丁苒也不敢鬧到薑畫麵前去。
雖說阮亦時的話不能全信,但真相究竟是什麼,連他自己都沒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