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柒沒想到自己慣性的行為會引起柳娉的貪欲,事後回想起來,她都忍不住罵自己多此一舉。
三人擠在略顯狹小的保安室裏,由於沒有確切時間,隻能從頭看起,好在能拍到那隊夫婦的隻有院門口的那個監控,想必對方也是知道這點,才會有持無恐地在後院動手害人。
保安室裏沒有暖氣,阮非晚還沒出月子,雖然穿的厚,也凍得不輕,鼠標上的手指都快僵硬。
“就是他們!”魏雨欣突然出聲,指著屏幕上兩個模糊的人影,語氣堅定。
雖然她沒親眼見過,但根據柳娉的描述,無疑就是這兩人。
由於監控設備老舊,再加上兩人都帶著帽子,所以實在是看不清楚兩人的麵貌,但那中年婦女,總給阮非晚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阮非晚盯著屏幕,想得頭都疼了也沒能找出頭緒,不知不覺,天色都暗了下來。
帶著暖意的毛呢大衣蓋在肩頭,她這才回過神來,稍稍一動,隻覺得胳膊腿腳都不是自己的了。
“身體還要不要了?”慕謹言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你怎麼來了?找到合適的心髒了嗎?”她激動的站起,卻因腳麻差點摔倒,直直撲進慕謹言的懷裏。
溫柒在一旁捂嘴偷笑,她尷尬到了極點,想解釋自己不是故意的卻又張不開嘴,生怕越描越黑。
“沒那麼快,不過你放心,院長一定能救回來。”慕謹言摟住她,明明心跳如雷麵上卻一派鎮定,低沉的語氣莫名讓人覺得心安。
“哎呀,快回去吧,都快凍成冰塊了!叫你好幾遍你都聽不見,還是要某人親自來才行。”溫柒抖著眉毛,不給阮非晚掙脫的機會,半推著兩人往外走。
陳柯在門外等著,見他們出來,也有樣學樣地脫下外套往溫柒身上套,半帶調侃,“大偵探,找出什麼線索沒?”
“去去去,別老學人家,我不冷,你摸摸,手心都熱出汗了!”溫柒笑嘻嘻地攤開掌心,陳柯提著外套的手懸在半空,收也不是放也不是,臉都黑了。
這瘋丫頭真是不解風情!
阮非晚笑不出來,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陳柯也算是習慣了溫柒的脾氣,很快調整好表情,對著她微微點頭,“夫人,這件事已經立案,警方和我們的人都會加緊尋找這兩人,你不用太擔心。”
他趁機換回了稱呼,而滿心愁緒的阮非晚根本無暇注意,眉頭緊鎖,“我總覺得在哪兒見過那個婦人,可就是想不起來。”
“要是能想到什麼可以及時告訴我們。”陳柯說完,帶著溫柒,自去保安室裏拷貝監控錄像。
“好了,實在想不起來就別太為難自己,你還是要好好休息,要是身體垮了就什麼也做不成了,兒子還需要你。”慕謹言摟緊她,準備開車回溫家。
“先去醫院吧,我再去找蘇木聊聊,說不定他也認識那人。”她輕歎,疲憊的閉上眼。
“孩子也很想你,你今天已經做的夠多了。”慕謹言透過後視鏡觀察她的神情,眼神中滿是心疼。
“我必須要去一趟,不然我沒辦法安心。”她強打精神做好,給溫母打了個視頻電話來確認小不點的情況。
她也想孩子,但院長對她而言就像母親一樣,她隻能暫時舍下孩子。
小不點已經睡著了,溫母表示孩子對新環境適應的很好,也很乖,這多少讓她欣慰了一些。
這也算是臭小子對媽媽的一些體貼吧。
戀戀不舍地掛了電話,已經抵達醫院。
蘇木剛結束一場手術,魏雨欣正陪著他一起吃飯。
還是兩小時前訂的盒飯,即使魏雨欣一直抱在懷裏也涼透了,再加上兩人情緒都不高,俱是食不知味。
“雨欣已經都告訴我了,我並沒有見過他們。這陣子醫院裏太忙,我完全沒顧得上福利院那邊。”還不等阮非晚開口,蘇木就料到她要問什麼,顫抖的嗓音中帶著愧疚。
其實魏雨欣和院長都和他提過,隻是一台接一台的手術占據了他的所有注意力,現在想來,他簡直後悔到了極點。如果他能多問一句,或者趕回去看兩眼,或許事情就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阮非晚沉默了一會兒,走向了icu病房。
院長靜靜地躺在那看似冰涼的房間中,身上插滿了各種導管,儀器滴滴作響,微弱欺負的曲線讓人覺得膽戰心驚。
她貼在玻璃上輕聲說話,玻璃上出現一團霧氣,又很快被她的眼淚洗刷清楚。
“別這樣,坐月子的人不能哭。”慕謹言從身後抱住她,雖這樣說著,但並沒有阻止她發泄情緒,笨拙地豎起大衣領子包住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