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亦時、愛而不得8(1 / 2)

血,蔓延開的雪,外婆躺在血泊裏,不久前闖進來的薑畫目瞪口呆。

我倏然收回還在顫抖的手,這裏的聲響引來了外麵的人群,他們闖進來,驚訝的看著這一切。尤其是阮非晚,她難以置信而悲痛的眼神,讓我心虛的後退了兩步。

我垂下頭,逼自己哭出聲來,努力扮演一個悲傷的孝順孫女。

阮非晚緩步向我走來,我緊張到呼吸都快停止,突然,她雙腿一軟跪了下去,被慕謹言穩穩扶在懷裏,那雙深沉銳利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看向我,我不敢抬頭。

“外婆!”阮非晚連聲哀叫,躺在血泊裏的人再也不會回應她。

風光的接風宴變成了鬧劇,慕家人跟去了醫院,宋家人忙著安慰宋綺安,我成了被撇下的那個,獨自坐在偏廳內,手腳都是涼的,毫無走動的力氣。

“真是狠心,連追出去做戲都不願意?”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得我汗毛直立。

是薑畫,她等人群散去後又來找我,嘴角譏諷而帶有威脅意味的笑容讓我難堪到了極點。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宴席散了,你該回去了。”

“嚇成傻子了?阮亦時,我可是親眼看到你推了那老太婆,要是現在我找到警察或是阮非晚,把我看到的一切告訴他們,你說你這宋家少奶奶的美夢還做不做的成?”

“你想要什麼?”我同她直視,若真要說,她不會等到現在才來威脅我。

“算你聰明。”薑畫得意的揚起了笑容,悠然在我身邊坐下,“我要你離間謹言和阮非晚,最好是能讓這兩人老死不相往來,要是你能做到,我就幫你擔下這個罪名。”

“我憑什麼相信你?”阮非晚說過薑畫已經接受了她,麵對這種說辭我不得不謹慎。

“你沒有質疑我的權利。路我已經給你指明了,走還是不走,你自己選。”

我用力掐住掌心讓自己冷靜下來,思索片刻後還是點了點頭。

的確,我沒有質疑的權利,不管旁人信還是不信,薑畫這般說總歸會對我造成影響。

要是我被阮非晚拋棄,於宋淑清也就沒了利用價值,甚至可能無法再留在慎行身邊!

“三個月。”薑畫滿意的點點頭,同時給出期限,“三個月的時間,你讓阮非晚徹底離開,我就永遠為你保密,若是時間到了你還做不到,就別怪我了。”

說完,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刺耳聲音慢慢遠去,我揚起手,將桌上的茶具盡數掃落。

“劈裏啪啦”,瓷片碎了一地,慎行聞聲進來,眉頭緊鎖。

“小時,你推了你外婆?”他沒靠近我,保持著一定距離質問。

我含淚看向他,希望他能來抱抱我,哪怕是一聲安慰也好,可聽到的卻是冰冷的質問,我垂下雙肩,不願意對他隱瞞,“我不想的,外婆不同意我們的事,我沒辦法了。”

“沒關係,你做的沒錯。”聽到我承認,他反而摟住了我,聲音中帶了些許詭異的興奮,“你外婆出事,慕謹言就會亂了陣腳,現在正是關鍵時刻,這對於我來說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什麼關鍵時刻?”我不解,但終究因為他的態度鬆了口氣。

本以為他會因此厭惡我,覺得我是個心狠手辣之人,沒想到他竟好像讚同了我的舉動。

“城東地塊的招標。”他眼中顯露出貪婪,“公司今年最重要的項目,慕氏是我們唯一的競爭對手,要是在這個時候能夠擾亂慕謹言,對我們大大有利,小時,你幫了我!”

我看著他勢在必得的神情,著了迷一樣伸手去摸他的臉。

這才該是我愛的人的模樣,意氣風發、自信滿滿,不是之前那般沉迷酒色的頹然。

“我還有什麼能幫你的嗎?”我想到和薑畫的交易,不自覺開口。

“如果你能慫恿阮非晚,拿到確定的招標文書,有了底價,我們這邊一定萬無一失!”

我們倆的想法不謀而合,將一切推給薑畫後,阮非晚是必和慕謹言翻臉,按照慕謹言的性格也不會輕易放手。這種時候想要做些什麼,簡直是輕而易舉。

我看到玻璃上映出的那張自私到了極點的臉,恍然間竟不知那是自己。

外邊來了消息,外婆傷了腦子不知何時清醒,阮非晚情緒崩潰昏迷了兩天,薑畫約莫是已經承認了一切,和慕謹言鬧得不可開交,風言風語傳遍了整個京都。

我收整好情緒,等著阮非晚醒來,戴上悲傷的麵具前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