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加班是常態,經常加班我也不覺得怎麼樣,但是今天我心裏像是長了腿似的,怎麼都進不了狀態。
顯然艾瑞也發現了,賊兮兮的問我,“哎呦,這麼心不在焉的,該不是家裏有人等吧?”
我臉一紅,有些嗔怪的嘟囔,“你別亂說啊。”
艾瑞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說,眼睛忍不住瞪大,“我去,我就是隨口一說,好像發現了什麼驚天的秘密,難不成葉總真的在家裏等你?難怪越是加班你越是著急呢,去去去,趕緊走,可別因為加班讓你成了望夫石。”
我忍不住捶了艾瑞的肩膀一下,“什麼望夫石,別瞎扯,我就是被嚇到了,精神不好。”
我一邊說一邊收拾東西,嘴角更是微不可察的往上翹起,一旁的艾瑞忍不住歎氣。
“真是沒眼看,你找理由都這麼敷衍了,你現在這樣子哪兒像是被嚇到,我看你精神巨好。”
我聽了這話也沒反駁,“我下班了。”
精神巨好?人這個東西就是奇怪,分明知道是不可以碰的,卻總是沒辦法控製內心,飛蛾撲火這個詞,我第一次感覺到了骨髓。
或者我就是飛蛾,骨子裏總是有股子倔勁兒,似乎在跟理智較勁。
回到家,推開門,看著滿屋的冰冷,我的心有一瞬間仿佛往下墜似的,緩緩坐到沙發上,酸酸的情緒往上湧。
忍不住照著自己的胳膊捏了一把,許唯一,你別蠢了,再這樣下去又要被葉溪岩牽著鼻子走了!
我深呼吸著,控製著心底某一處散發出來的失落感。
下午說要在家裏等我的葉溪岩沒在,或許他反複的言辭就像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我臉上,讓我清醒。
又在工作室忙了幾天,葉溪岩一直沒出現,而我本來燃氣的小火苗也被冷水壓了下去,就連一連三天給我‘驚喜’的變態也沒來煩我。
我的生活恢複了平靜,又像是黎明前的黑暗,總是透著不尋常的味道,有時候太過平靜更讓人覺得可怕。
秋季多雨,小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我沒精神的窩在椅子上,小臉慘白慘白的,自從三年前被喬婧刺傷流產,每次來大姨媽對我來說就像是一次折磨,重生的過程。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看著上麵的號碼,眉心微微一蹙,接聽電話。
“哪位......”
“葉溪岩,你沒存我號碼?”葉溪岩聲音冷冷淡淡的,似乎很不爽。
我哦了一聲,伸手觸摸著桌子上的多肉,“不太熟的號碼我都不存。”
“嗬,怨氣這麼重,誰惹你了?”
我抿了抿唇,語氣透著幾分生疏,“您有事兒嗎?沒事兒的話我掛了,現在是工作時間,不方便談私事兒。”
“不是私事。”葉溪岩說道,“品牌樣品圖紙拿過來我看下。”
“現在?”我忍不住看了眼窗外,雨淅淅瀝瀝還下個不停呢,這種天氣讓我出去,我真的覺得他在捉弄我。
“立即馬上,我要在半個小時內見到你。”
嘁——
他在命令誰啊?這麼囂張,我無語的撇了撇嘴,一站起來卻覺得小腹撕裂般的痛起來,腰更是酸疼的直不起來。
“許姐,什麼電話啊?”小美遞過來一杯紅糖水。
“葉溪岩,說要我去送品牌圖紙樣品。”我咬牙切齒的開口,喝了一口紅糖水,熱乎乎的感覺從嗓子眼一直暖到胃。
“你不舒服還是別去了,我去。”小美主動請纓。
我猶豫的看著她,畢竟外麵在下雨,我實在於心不忍,小美見我這個表情繼續說她出去沒關係。
“行吧,等你回來我請你吃飯。”
小美拿了樣品立即出去,臨走的時候我還把自己的外套遞給了她,讓她披著。
一個小時後,葉溪岩的電話再次打來了。
“許唯一,你人呢?”
“我讓小美過去了。”
這話一說完我愣了一下,抬手看了看手表,工作室到葉溪岩哪兒撐死了也就半個小時,怎麼小美還沒到?
“可能下雨天路不好走,你再等等,她已經過去了。”
“你讓別人過來了?”葉溪岩語氣有些不高興。
他這不高興的情緒實在太明顯了,通過聲音我就聽得明明白白的,“誰去又怎麼樣?你不是想看圖紙嗎?我讓人把圖紙給你送去不就行了。”
“唯一!出事兒了!”
就在這時,艾瑞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一臉失措的說道,“剛剛醫院給我打電話,說小美出車禍了。”
“什麼?”我瞪大眼睛,心髒咚咚的狂亂跳起來,直接掛了電話,跟艾瑞一齊去了醫院。
我們到急救室的時候還有兩個警察在,他們見到我們直接詢問我們跟小美的關係,艾瑞一一回答。
末了緊張的詢問,“她到底怎麼出的車禍?”
“我們目前懷疑是飛車賊。”警察看了看我們,“那輛摩托直接衝著她撞上去的,而且那個騎摩托的也因為路滑摔倒暈過去了,目前在另一個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