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圍觀人群的議論和帶著滿滿惡意的嘲諷譏笑,俞珠妹的臉色一會白一會黑,身體抖得讓王秀英看了頗有些心驚膽戰,這要是一個不好氣中風了,麻煩可就大了!
雖然她的確恨不得一巴掌將俞珠妹拍得無還手之力,可也沒想過要將她氣出什麼好歹來。
壓下心底的那絲不甘,王秀英紅著眼圈看著那幾個正在大聲取笑俞珠妹,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總算讓那幾個女人住了嘴。
沒有那幾個聒躁的女人說三道四,火上澆油,俞珠妹的臉色總算緩了過來,王秀英暗自鬆了口氣,再開口時語氣就變得柔緩起來:“前天我剛回來就帶著秀誠去看過爺奶。爺說大姑身體不好,奶去照顧大姑,不知大姑現在身子可好些了?”
雖然俞珠妹的臉色好了許多,不過看向王秀英的眼神依然顯得十分凶狠。
接觸到俞珠妹的目光,王秀誠不由自主往王秀英身邊靠了靠,不過片刻又挺直了腰板。
王秀英心裏真的不知是什麼滋味,沒得到俞珠妹的回答,王秀英自然也不準備再開口,反正她已經明確告訴大家,她一回來就去看過老兩口了,該做的事她都做了。
聽到王秀英提到去看他們老兩口的事,俞珠妹心裏又起了怒,指著王秀英又罵了起來:“你從京城回來,就帶那兩點糖果,夠誰吃?!”
王秀英驚訝地看著俞珠妹,眼圈更紅了,王秀英明白這種時候還是適當的表示委屈效果更好。
畢竟前有圍觀的群眾,後有越來越多出來看情況的老師。
王秀英正對著圍觀的群眾,在這些人眼裏,這時候的王秀英已經委屈得快要哭了。
卻聽王秀英用帶著絲哽咽的聲音說道:“奶想要我給多少,我和秀誠都還在讀書。先不說秀誠,我在京城讀書,就算喝口水都要錢。別人家在學校讀書,都有父母每個月給他們寄生活費,我,我卻靠助學金勉強過日子。
我給爺奶送去的糖果蜜餞都是我用從自己口裏剩下來的夥食費買的,說不多卻也花了我五塊錢,另外我還給了爺奶二十塊錢,那是學校給我的獎學金。奶,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到底想要我怎麼樣?”
說著一行清淚順著王秀英稚嫩的臉頰緩緩而下,頓時博得一些圍觀者好一番唏噓。
王秀英真的算是孝順的了。
五塊錢的糖果蜜餞得有多少啊,這老太婆居然還嫌少,再說王秀英還另外給了他們二十塊!
就算王興實和林玉娟還活著,隻怕也給不了那麼多,更別說其他兒女。
俞珠妹其他兒女別說給他們二十塊,不向他們兩老伸手就算不錯了!
俞珠妹卻被王秀英氣笑了起來:“你還真有臉說你沒錢,好意思說什麼提靠助學金過日子,你清溪農莊的分紅呢?你這飯店的租金呢?都讓你喂狗了,還是補貼給你那對貪婪的好外公外婆?!”
這下子幾乎所有的目光又重新投在王秀英身上,俞珠妹眼中閃過得意的笑容。
王秀英嘴角抽了抽,似笑又似哭。
微垂下小臉,似乎被俞珠妹給問住了,卻沒人看到她微微上勾的嘴角,隻聽到她一聲幽幽的長歎:“唉”
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王秀英臉上的委屈更濃:“奶怎麼隻看到我的收入,總看不到我們姐弟的支出和身上背的債務呢?爺難道沒告訴你,我和秀誠欠了很大一筆債?
奶就沒聽說,為了還債,我正在轉讓稠平市場的攤位?
奶就沒去問問稠平市場的攤位轉讓以後,我在清溪農莊的股份會不會變?
如果奶什麼都沒聽說過,那我現在就一件一件告訴你!
我和秀誠不像別人家的孩子即使沒了父母還有爺奶叔嬸們護著幫著,我們姐弟的學費、生活費得靠我們自己想法籌備。
既然靠不到長輩,我和秀誠隻能相依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