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車間主任聽出白寒凜言外的威脅之意，生怕保不住自己這主任的位置，也不顧賀廠長在一旁拚命地使眼色，脫口而出：“損耗率是百分之十。”
白寒凜挑眉：“百分之十？看來還有很多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他側頭望了身邊的酒薇一眼，見她正在記錄便滿意地點點頭，又轉回身衝麵色難看的賀廠長說：“一車間的情況我已經大致了解了，那就去二車間吧？賀廠長？”
賀廠長狠狠瞪了一車間主任一眼，知道一車間流水線老化的問題已經遮掩不住，他勉強笑笑，卻站在原地未動。
白寒凜見狀，勾起了唇角：“怎麼了賀廠長，還有什麼事嗎？”
賀廠長麵對白寒凜的目光，心底有些發虛，但還是硬著頭皮開口：“白總，你聽我解釋，其實關於一車間的損耗率……”
白寒凜揚手打斷了賀廠長的“解釋”，他淡淡地開口：“我並沒有對此發表什麼意見，怎麼賀廠長這麼著急？放心吧，我心裏都有數，走吧。”
說罷，率先抬步往外走去，酒薇緊隨其後。
賀廠長和三位主任麵麵相覷，呆怔了片刻也隻得咬牙跟上。
到了二車間，白寒凜不耐煩地清清嗓子：“還需要我請你們給我介紹嗎？”
目睹了一車間情況的二車間主任，知道在白寒凜麵前瞞不得什麼，此時走出來，也不管賀廠長在身後能穿透人的眼神，他一五一十地將二車間的產能情況仔細介紹。
見白寒凜聽完後神色如常，他鬆了口氣，心想自己這關總算過去了。
沒想到白寒凜掃視了一圈，突然開口：“高分子生產線呢？我記得，這是二車間乃至整個工廠最核心的技術生產線了吧？”
沒想到白寒凜竟然直擊要害！二車間主任還沒放鬆，聽到這話，冷汗頓時就冒了出來，他支吾道：“這個……這個……”
賀廠長見他不能從容應對，笑著上前：“不如我來給白總介紹……”
話音戛然而止，隻因為白寒凜遞過來的那個冰冷的眼神！
白寒凜眼中無甚情緒，嘴角上揚的弧度卻更大：“賀廠長，我好像沒有問你？”
二車間主任想了半天也找不到個合適的說辭，見白寒凜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隻好結結巴巴地回答：“那、那條生產線最近正好遇上保養維護期，這段時間停工了。”
站在一旁的酒薇都因為這個蒼白的理由嘴角抽了抽，還是把這一條默默記上。
白寒凜意味深長：“好一個‘正好’，真是巧極了，你說是不是，賀廠長？”
二車間主任打了個寒噤，見自己騙不過白寒凜，隻能如實回答：“半個月前，董氏派人來買走了我們那條生產線……”
賀廠長突然著急地開口：“說什麼呢！”又轉向白寒凜。“白總，您別聽他胡說，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
白寒凜輕輕喝止：“夠了！我說過，我心裏有數，不需要別人跳出來巧舌如簧！”
賀廠長不甘心地閉上嘴。
見三車間主任期期艾艾地望向賀廠長，白寒凜輕笑：“今天的情況我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三車間就不去看了，這個時間，我得去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