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一度尷尬。
許久沒有人說話。
鍾霖看著自己家老板,目光幾近膜拜。
誰說他們盛天的老板是棺材板兒,不懂怎麼追女孩兒?瞧瞧,這非常規手段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會的好嗎?再說了,就算一般人會,也沒有這樣的實施條件啊!
絕了!
帥了!
鍾霖佩服不已。
他認為,老板這個實戰案例,可以寫入戀愛寶典裏。
……
湯麗樺是第二個走的,在滿場的驚歎聲裏。
離開隻是難看,留下來會一直難堪。她沒有招呼同桌的朋友,甚至都沒有招呼唐文驥,一個人拎著包,倉皇離開的背影像個逃兵。
於休休吐個舌頭,看了霍仲南一眼,又笑著瞄了瞄唐文驥。相比他的兒子和妻子,這叔叔到是很淡定,一直和幾個老哥們兒在說著什麼,隻有看到湯麗樺離開的時候,歎了一口氣。
“怎麼辦呢?哥哥。”於休休小聲說:“我把你客人得罪了。”
霍仲南低頭看她,唇角一揚。
“你高興就好。”
“……”
於休休雙眼晶亮,望著他笑。
這是她這一輩子經曆過的,最瑪麗蘇的事情。
雖然霍仲南是盛天老板的事情,她那天就已經知道了,但是,心裏的震撼遠沒有今天來得強烈。
之前是在一個相對私人的空間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她覺得他是一個她可以親近的人,並不覺得那個身份有什麼問題,甚至可以在南院對他大呼小叫。
可是今天不一樣。
今天來的客人,太多了。
包括唐文驥在內,很多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他們對霍仲南的恭維和尊敬,完全出乎了於休休的意料。明明霍仲南比他們小,是晚輩,但他們全然沒有身為長輩的自覺,一個個在他麵前小心翼翼,說話都怕風吹到他,身子不自然的佝著。
於休休有點不適應。
因為這些人裏,好多都是她的長輩,是她從小被教導,需要去尊敬的人。
為什麼突然就顛倒了呢?
~
霍仲南為每一位客人都派發了禮物。禮數很周全。而他自己,雖然談不上熱絡,但一直保持著該有的禮貌。
苗芮、謝米樂、謝晉原等人被安排到了一號桌,和他坐在一起。讓人沒有想到的是,他還專程把唐文驥請了過來。
“唐叔。”霍仲南對唐文驥十分客氣,第一個朝他舉起杯子,“我不會喝酒,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唐文驥微微一笑,神色比大多數人都淡定,“仲南啊,今天能見到你,喝什麼都不重要。”
他仰頭,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裏,重重一歎,眼圈已經紅了。
“這一晃三十多年就過去了,物是人非啊。那時候,我和你爸爸都還很年輕,我們就像你們現在這一群年輕人一樣,有夢想,幻想未來……”
霍仲南默默看著他。
唐文驥長長歎口氣,擺手,說不出來的傷感。
“老了老了,一說往事就傷感。不提也罷不提也罷。來,老朋友們,喝酒喝酒。”
他親自給謝晉原等人倒酒,倒苗芮時,被苗芮捂住了杯口。
“不用。老娘今天不喝酒。”
於休休看到媽媽那個跩勁兒,脊背上都寫著尷尬。幸好她遺傳到了老爸的好脾氣,要是像老媽這個樣子,一口一個老娘,不知道霍仲南看見,會是什麼感覺?
她忍不住想笑。
唐文驥到是習慣,坐了回去。
“你啊,這性子,多少年都沒變。”
“是吧?”苗芮微微一笑,捋頭發,動作十分妖嬈,“我看你們家湯麗樺也沒怎麼變啊,遇到點事兒,就像個點著了的炮仗似的。”
唐文驥看她一眼,隻是笑。
“不過我倒覺得吧,她脾氣是暴了點,倒也是個直爽的性子。恩怨分明。”苗芮看著唐文驥抬了抬眉,“不像你老唐,肚子裏的彎彎繞繞啊,多了去了,誰也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