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聲震耳欲聾。
謝米樂和韓惠拿著禮花筒,五顏六色的亮片和花瓣衝向空中,極是漂亮。
於休休大聲說:“熱烈慶祝桑林村清心小築開工!恭喜秦哥張姐,劉哥趙姐……”
“狐狸精,我可算找著你了!”
一個尖銳的聲音劃破漫天的喧囂,從桑林路上傳過來。
於休休詫異地看過去。
隻見湯麗樺帶了三男一女,怒氣衝衝地朝他們奔了過來。
“湯姨?”於休休臉色一變,“你這是幹什麼?”
“哼!”湯麗樺冷冰冰地瞪她一眼,“果然是你,好樣的。”
湯麗樺從來不喜歡於休休,自從於休休懂事,就沒在她的臉上看到過好眼神。但是,她也從來沒有見過湯麗樺這般凶狠的樣子,就好像要吃了她。
於休休愣住。
“我,我怎麼了?”
湯麗樺冷冷看她一眼,突然撥開她,走向她背後的張怡,二話不說,揚起手一個巴掌甩下去。
啪!
重重的悶響,驚住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鞭炮聲恰在這時停止。
從喧鬧到寂靜,死亡般的沉悶感,讓人窒息。
於休休不解地看著湯麗樺,有點奇怪,但沒有說話。
她隱隱有些猜測。
果然,湯麗樺還是那個湯麗樺,高冷的形象維持不到半分鍾,就火炮般炸開了。
“就是這個小賤人。給我扒了她的衣服,讓我看看,是什麼樣的身子把老唐勾得神魂顛倒,死活要和我離婚的!”
她和唐文驥的婚姻早就岌岌可危。
在很久前,她就懷疑唐文驥外麵有人。
但是她沒有證據,或者說,她不敢求證。
哪怕披一件虛假的外衣,也比沒有衣服裸\奔要好。
她離不開唐文驥——離開了,她一無所有。
這些日子,她裝聾作啞,維持著表麵的夫妻關係,總是在夜深人靜時安慰自己,至少她還是外界認可的唐太太,哪怕唐文驥的心沒在她身上,但她是他孩子的親媽,他多少也會給她留些顏麵。
可是,那天在於大順兒子於山山的婚禮上,唐文驥把她叫走,和她攤牌了。
必須離婚。
如果她不肯好聚好散,他就起訴到法院。
到時候,他會把這些年給她弟弟湯偉力的那些錢,連本帶息地要回來。
湯麗樺心裏清楚,拿的那些不說,就湯偉力白紙黑字寫著欠條的數目都不小,到時候,婚離了,背一身的債,日子肯定不好受。
唐文驥甚至還威脅她,說他有證據,她私自挪用夫妻共同財產補貼娘家,補貼她弟弟湯偉力,買車,買房,還賭債,找女人……她侵占的是他的個人權益,上了法院,她肯定敗訴。
湯麗樺知道老唐動真格的了。
可是她想不通,這麼久都拖下來了,他始終留了一線。
為什麼突然如此絕情?
一開始她認為是因為苗芮,因為她激怒了他的心上女神。
於是,她厚著臉皮道歉,還表示願意向苗芮道歉,取得她的原諒。
然而唐文驥仍然不肯鬆口,看他的眼神都充滿了厭惡。
湯麗樺明白了。
他這次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
她才開始主動尋找他出軌的證據,既然走到了這一步,那她也得為自己爭取些什麼。和很多夫妻一樣,到了最後,爭奪利益和財產時,沒有一日夫妻百日恩,就是你死我活的仇人。
找到張怡並不難。
張怡是唐文驥的下屬,該行的信貸主管。
以她的資曆,根本不夠資格坐到中層位置。可是,她不僅年紀輕輕就坐穩了椅子,還極得唐文驥賞識,所以,兩個人的關係在單位裏幾乎人盡皆知,隻不過,沒有人敢揭穿而已。
讓湯麗樺更為難堪的是,張怡懷孕了。
好多人都說那孩子是唐文驥的,這讓湯麗樺更加不能接受。
唐文驥一旦有了別人為他生的孩子,她還有什麼地位?她的緒寧又有什麼地位?
她拚了,找上門來了!
一定要扒了這個狐狸精的皮,鬧得人盡皆知不可!
說時遲,那時快。
湯麗樺帶來的三男一女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衝過去摁住了張怡。
扒衣服的扒衣服,扯頭發的扯頭發。
湯麗樺更是不客氣,左一個耳光,右一個耳光,啪啪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