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先別管那麼多,先逃走才是真的。”林夢的脾氣她可最了解,一個不好,就要拖著家夥跟他們拚命的。
被秦香菊這麼一提醒,林自海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突然心裏就有些埋怨秦香菊,“當初你要是放他進來,又哪裏會有這麼多事。”
當初秦香菊若是放了林自江進來,也就不會有後來這些事了。
被兒子罵,秦香菊隻能聽著,走到床邊給林夢穿衣服,一邊穿一邊說道,“我哪裏知道他那麼不禁打,快別說了,早點離開。”
麻利的給林生穿好衣服,兩個人費力的把林生抬上輪椅,然後拿上衣服包裹就要跑。
可這個時候栓兒突然跑過來抱住林自海的大腿叫著,“爸爸,不要丟下栓兒好不好?以後栓兒一定聽話,別不要栓兒好不好?”
這麼一個五歲的孩子,無論大人怎麼打罵不喜歡他,但在他的眼裏,林自海還是他的父親,秦香菊還是他的奶奶。
他們這一走,就意味著自己就要變成孤兒了,母親已經不要他了,再失去父親,他那麼小,要怎麼活啊?
林生其實早就知道栓兒並不是自己親生的孫子,但養在身邊這麼多年了,也有感情了。
他不像秦香菊那麼冷血,他想抱住栓兒,可是無奈他現在根本動不了。
自從上次中風倒地之後,他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他的下半身不能動了,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殘疾人。
而且說話到現在都不利索,隻聽見他大著舌頭說道,“俄(我)咦(的)熏(孫)紙(子)。”
“你還管他的死活幹什麼呀,我們都自身難保了,快走吧。”秦香菊見林生還要帶栓兒一起走,連忙沒好氣的罵道。
秦香菊不顧林生的堅持,推著他和林自海就往外麵走去,至於栓兒緊緊追著跑了好遠。
突然腳下一滑,直直摔在地上,沾了一臉的灰塵,見實在追不上爸爸和奶奶,他隻能趴在地方大哭起來。
這邊,林夢的劉玉蘭趙芯兒三人來到黃師傅家裏,此時黃師傅正在院子裏劈柴,見林夢她們走進來,他連忙放下了手裏的斧頭。
黃師傅,看上去四十歲的中年男人,身材魁梧,精力旺盛,一雙大眼睛閃爍著純樸的光芒。
褐色的頭發暴露了他實際上隻有30來歲,威風堂堂,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製的。
輕笑的眼鏡框架在他鼻梁上,淡淡的兩撇小胡子掛在下方,不但沒有顯老反而更加精神。
皮膚黝黑,應該是經過歲月的洗磨,他的指尖微微的黑。好像是被煙熏過一樣,能看得出來他長年抽煙。他的背梁很直,汗漬襟了他的襯衫。
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
特別是黃師傅那一身腱子肉,看的林夢咽了咽口水,有種爆發般的力量。
記憶中的黃師傅可不是現在這樣子的,前世她可是遇到過黃師傅,那時的他就是一個補鞋匠,雖然人窮,但誌不短。
前世的他有些黑還有些老,根本就不像現在這個模樣,這麼的年輕。
“林三嫂來了,林三哥正在屋子裏休息呢。”黃師傅扯下肩膀上灰撲撲的帕子,擦了擦汗水笑著走過來說道。
還真在裏麵。
林夢率先往屋子裏走去,卻被黃師傅攔住了,林夢不解,就聽黃師傅說道,“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你父親他……”
說到這裏,黃師傅說不下去,因為實在不忍心看到她們傷心。
聞言,林夢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來不及多想,連忙走了進去,劉玉蘭見狀也緊跟著走了進去。
當她們看到床上躺著的人時,她們差點沒有認出來。
病榻上的人臉色是那麼的憔悴,嘴唇也是那麼的蒼白,青白臉色,父親的臉色是那麼的蒼白,眼中還帶著好些血絲。
嘴唇因長期幹燥而裂出了一些口子,頭發有些微亂的他,仿佛被一陣風吹就會被吹倒一般。
聽見響動,他緩緩的睜開眼睛,當看到竟然是林夢她們時,他掙紮著從床上坐起,蒼白的麵龐因痛苦而扭曲,細細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滲出,好似每移動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他微閉著廠睛,費力地靠在床邊,麵龐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他時而眉頭微蹙,時而重重地吐納,病痛的折磨使他喪失了往日的活力。
才短短的時間,林自江就變成這個模樣了?
到底怎麼回事?
“爸,你怎麼了啊,你怎麼回事,啊?”林夢的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落,聲音都帶著重重的鼻音。
“孩子她爸,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劉玉蘭也緊跟著蹲在床邊哭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