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彤顏臉色變了,莊氏眸中得意,語重心長地說,“彤姑娘,我和你一樣,都是做庶女的,咱們庶女,婚事由著嫡母拿捏,便是做家族利益交換的棋子,就如同我,我是輔國公的庶妹啊,一個小官的正妻是做得的,可是嫡母為了拉攏定國公,將我嫁了過來做小妾,難道你甘願也去做妾?”
許彤顏心中觸動,她當然不願做妾。
“咱們倆聯手,把趙氏女人壓下去。不瞞你說,我被趙氏害苦,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若是我做了主母,便把你寄在名下,屆時,你就是定國公府的嫡出小姐,任誰迎娶你,都是八抬大轎入門的正室嫡妻。”
“你想做主母?”許彤顏不敢置信,莊氏是哪裏來的自信?當年明擺著趙氏給霜筠妹妹下毒,有靖王施壓自家爹也沒有休妻。
莊氏靠近許彤顏耳邊,低聲說:“你和表姑娘關係好,若是得表姑娘相助,讓趙氏有個萬一。屆時,我就是主母的唯一人選,我可是輔國公的妹妹。”
許彤顏猛地瞪大眼,她懂了,莊氏根本就是想利用她暗害趙氏。
好惡毒的心。
若是事情敗露,毒是她從霜筠那裏拿的,莊氏完全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莊姨娘當我是傻的吧。”許彤顏冷笑,“這種事你找錯了人,我不會做!你請離開!”
“如今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可不要後悔!”莊氏不甘心地撂話。
“我永遠不會後悔。”
莊氏咬牙,知道從她這裏也走不通,隻能恨恨離去。
許彤顏對莊氏把話說得狠,但她心裏,充滿了擔憂。
想想自從那次同顧霜筠說起也想進宮,之後去問了幾次,得到的回複都是等。她自己也知道這事不容易,便不再好意思再追問,隻是如今日子將要臨近,她實在擔憂。
猶豫了片刻,許彤顏還是決定去問一下。
到了地頭,聽聞顧霜筠在藥房,那是顧霜筠的禁地,許彤顏不敢擅自進去,隻能在門外喊顧霜筠。
“等一下。”
裏麵傳來應答聲,許彤顏不再催促,如那話裏一般,在門口石梯上坐下,安靜等著。
紅鸞招呼她到屋裏坐,她也搖頭,堅持就在門口。
紅鸞不便強迫她,便與翠黛搬了小幾在院中,依舊擺上茶水瓜果點心,讓許彤顏等的不冷清。
許彤顏謝了兩個丫鬟,沒有拒絕她們的好意。
等了好一會兒,藥房的門終於打開,許彤顏立即,正要上前,顧霜筠已經走過來。
“彤姐姐來得正好,我正有事要去找你。”
顧霜筠在許彤顏對麵坐下,將一個小盒子放在許彤顏麵前。
“這是我用百花花蕊和蜂蠟製成的香膏,你聞聞看。”
許彤顏依言拿起小盒子,才一打開蓋子,便聞到一股濃鬱的花香,說不上是什麼花,就覺得奇特又舒服,忍不住一聞再聞。
“你轉行做香膏了?準備在你的脂粉鋪子裏賣嗎?”許彤顏疑惑。
“這一盒香膏耗費了我去年一整年收集的半數花蕊,在這世上獨一無二。”顧霜筠拉過許彤顏的手,在她手腕處抹上一層淡淡的香膏,然後是脖子、耳後,均是薄薄的一層,然後,蓋上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