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宣布讓下人可以散去時,廳外,默默等了好一會兒的蕭虛懷走進來。
“我來賀喬遷之喜。”
“空手?”顧霜筠質疑。
蕭虛懷“刷”地單手展開繪有江上漁翁的折扇,瀟灑輕搖。
“本公子光風霽月,自然不能自己搬。”
他合上擅自,在手中拍了兩下,隨即,屋外眾人魚貫進入,抬著的居然是一筐筐的肉蔬、一壇壇的美酒,最後進來的,是饕餮樓的大廚。
“本公子送你一桌饕餮樓的喬遷宴,如何?大手筆吧?”
“勉勉強強。”顧霜筠抿嘴笑,心裏其實很高興,嘴上還是習慣性的損他,“禮送到,你人可以走了。”
“你聽過哪家主人收了喬遷禮不請吃頓飯的?”蕭虛懷自然而然地坐下,翹起二郎腿,再撫整袍擺,一副就等吃飯了的閑適模樣。
“顧家的。”
蕭虛懷轉向霍禹,“霍將軍,這般不會處事的行徑,你不管一下?”
這話,讓本提防著的霍禹笑了,“管不了。”
“也是,現在她還姓顧,沒有姓霍。”蕭虛懷了解的點頭,對霍禹給予同情,“這丫頭性子蠻橫,以後你還有苦頭吃,我作為過來人勸你,趁現在還有機會,早點逃走。”
“蕭虛懷!”顧霜筠大喝,“我讓你吃香喝辣,吃啥苦頭了?”
蕭虛懷怕怕地往後縮,“瞧瞧,瞧瞧,一句話不對就河東獅吼。”
“是哦,不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叫吃苦頭,我都對不起你這份栽贓!”顧霜筠鬆鬆指關節,獰笑著朝蕭虛懷走。
瞬間,蕭虛懷竄到霍禹身後,大叫“霍將軍救我”。
“不要臉,你自己比他還高一個頭呢,好意思躲他身後,是男人就出來。”
“不是男人就不是男人吧,無所謂。”
霍禹沉下臉,這兩人之間看似不和,實則正是因為關係太好,才會毫無芥蒂的打鬧。
他一個翻手,抓住蕭虛懷手腕,再一旋身,就這電光火石之間,其他人隻聽得蕭虛懷嚎著“痛痛痛”,定睛一瞧,霍禹已經將蕭虛懷的雙手反剪身後。
“霍禹幹得好!”顧霜筠大笑,朝霍禹豎起大拇指。
走上前,“嘿嘿”奸笑,“紅鸞,把黃連取來。”
“是,姑娘。”紅鸞偷笑著,將還沒規整的藥材箱子打開,取出顧霜筠想要的黃連遞給她。
“你一個慣常製毒的,藥房裏放瀉火解毒之藥,不恰當吧?”黃連還沒入口,蕭虛懷已經苦了臉。
“這是特地為你準備的呀。”
“我謝謝你,但我不需要這份貼心。”
“那可不行,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蕭虛懷的目光突然變得深情,聲音也柔和起來,“霜筠妹妹,虛懷哥哥知道你待我的心意,但我長你許多歲,也想過要等你長大,隻是如今,哥哥家裏催著我成親,哥哥我……等不了你了,你傷心、氣憤,哥哥能理解,黃連是吧?為了你,別說黃連,就是最苦的苦參,哥哥也願意吃,隻要你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