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去吧。”顧霜筠推他。
“待會兒看我。”霍禹在她耳邊落下一句,才跑向場內。
“不知廉恥!”
旁邊傳來嘲笑,顧霜筠皺眉。
這蕭若穀是怎回事?她記得無論前世還是今生,自己都不曾得罪他。尤其是今生,這才是第一次見麵,但他的態度,倒像是她狠狠得罪了他似的。
此時,場內傳來擊鼓聲,顧霜筠將蕭若穀的異常態度拋開,專注在場內。
弓馬、布陣、武藝……有單個將士比拚的,也有群團戰鬥的。隨著場內比試的進行,圍觀將士們的鼓噪聲、叫好聲響徹天際,還有那大鼓,沉重的鼓聲隨之或緊或慢,那鼓點就仿佛敲擊在心裏,令人不由自主地隨之或提心吊膽、或放鬆觀賽。
顧霜筠的目光,緊緊鎖著場內的霍禹。很快,她便被這熱烈的氣氛感染,不知不覺地站起身,跟著一起歡呼交好。而霍禹,每贏得一場,便要朝她這邊揮揮手,引得眾人一陣哄笑。顧霜筠也從最初的害羞,變得越來越坦然,到最後,她還會主動回以揮手,為霍禹大聲叫好。
最後一項,是弓弩的比試。
在顧霜筠詫異的目光中,霍禹跑向她。
“霜筠妹妹,有沒有興趣比一場?”
“我?”顧霜筠失聲驚叫,但隨之而來的,是躍躍欲試的興奮,“那……你不怕我輸?”
“不怕,咱們遠勝他們。”
顧霜筠的手不自覺地摸向掛在腰間的弓弩,看向霍禹身後,聽見他決定的將士沒有露出憤怒或反對的神色,顧霜筠安下心,重重點頭。
“我要比。”
原本,比試使用的是弓弩是營裏特製的重弩,但顧霜筠畢竟是女子,力氣有限,那重弩她拿不動。協商之後,也是羽林衛看在顧霜筠是個女子的份上,給予男人的自尊而讓步。羽林衛那邊的人依舊使用重弩,顧霜筠則使用她腰間那把慣常使用的輕弩。
規則很簡單。
百步之外十箭,射中靶心最多者獲勝。
羽林衛那邊推選出來的是一個鼻孔朝天的年輕小子,大言不慚地宣稱讓著顧霜筠,由她先射一箭。
顧霜筠也不推讓,直接站到終線後方,看似隨意的一箭,正中靶心。
那小子的臉僵了僵,在顧霜筠挑眉眼神示意下,站到她旁邊,抬手,箭矢破空飛速向前,“篤”的一聲,同樣在靶心。
那小子輕籲口氣,得意地轉向顧霜筠,昂了昂下巴,意即“該你了”。
顧霜筠沒有舉弩,而是往後,退出五步,再舉弩射箭,又是靶心。
她退了五步,那小子自然不能示弱,照樣退後五步,也是有了第一箭做底,這一次他平平穩穩地射箭,依然在靶心。
下一箭,顧霜筠再次退後五步。
那小子隨之退後五步。
……
還剩最後一箭,兩人已在百步之外再退了四十五步,而對麵的標靶,顧霜筠這邊箭箭中靶心,那小子也是相同,隻是,與顧霜筠緊湊的箭矢相比,那小子的箭在靶心就分散多了。
顧霜筠再次後退,舉弩。這一次,她費了一些時間瞄準,在箭矢擊中靶心的那一刻,場外大叫一聲“好”,出自一臉驕傲與有榮焉的霍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