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二 還是那年那少年(2 / 3)

“我認得你!”看清楚沈浪的柳儀,知道他是父親在西北時的部將,也是重組靈州軍的幹將,更是這次上京大捷的主將。

所以柳儀沒翻臉,反而湊了過去,“你可算醒了!等你好了,陪小爺我練長槍啊!他們都說,你是軍中使長槍最好的人!”

“儀兒……”司淺淺覺得這是在難為沈浪。

但沈浪已經在她開口的同時,爽快答應了,“可以,但你被撂趴下後,可別哭鼻子。”

“誰哭鼻子?!小爺才沒有!小爺從來不哭鼻子!”柳儀覺得遭到了侮辱,眼瞪得溜圓,“小爺可是鎮國公!流血不流淚!”

“嗤。”沈浪再次嗤笑出聲,“你爹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爹說什麼了?”

“說你是個哭包,天天就會跟著你娘屁股後麵哭,讓你練個劍也哭,讓你跑個圈也哭,娘們唧唧的。”

“我、我、我沒有!”

“你爹說的。”

“我爹、我爹胡說八道!”柳儀快被氣死了,但是他隱約記得,他很小的時候確實很愛哭,被他爹訓過很多次,哭得更慘。

所以這個沈浪說的!可能真是爹說過的話,不由悲從中來,有點想哭!原來爹這麼嫌棄他的麼?

“瞧瞧,眼眶都紅了,還說不哭。”

“我沒有!你看我眼淚流下來嗎?”

“你湊近我瞧瞧。”

“你看!”柳儀趴過去,讓沈浪仔細看!反正他肯定不會讓眼淚掉下來。

沈浪就笑了,並用手搙了這小子一把,“你爹也說了,除了太會哭,你還怪可愛的,胖嘟嘟跟個雪團子似得。”

“真的嗎?”柳儀的眼眶頓時不紅了,“不嫌我煩嗎?”

“嫌是肯定嫌的,但好歹是親生的,還是有點喜歡。”

柳儀聽完就“嘿嘿”的笑,他爹就是這樣的,訓完就帶他去打馬,可威風了!

所以——

“你和我爹很要好嗎?”

“你還知道要好是什麼?”

“那當然!小爺現在可是國子監的弟子,年紀最小的那個!學識可好了,皇姑姑說了,不能當個不認字的將軍,會被糊弄的!”

沈浪笑了,這話淺兒也對他說過,所以他才沒離開沈家學堂,忍了下來。

若非那些年也算念進去過不少書,他也不能在邊關有所建樹。

淺兒啊……

她一直沒變。

沈浪閉上眼,掩去過多的情緒,“滾吧,小爺要睡了,來日好了再教你練槍。”

被趕的柳儀一點不生氣,還樂顛顛的說:“好!那我等你!你可別騙人!我爹也說過,等我長大了,教我練槍!”

“你爹沒騙你,他教了我,讓我來教你。”沈浪應道,如果說淺兒是他的希望,那麼侯爺就是帶他走上希望的恩人、貴人。

“真的嗎?”再次問出的柳儀,自有他自己辨別真假的方式。

沈浪也依然點了頭:“自然,他說你雖然愛哭,力氣卻大,根骨佳,和你祖父一樣,將來會是個了不起的大將。”

柳儀就再次樂顛顛的說:“我爹還不許我拉娘親,說會把娘親拉摔著!”

沈浪沒再多說,他其實真的有些累了,“滾吧。”

“那我明天再來!”柳儀說完就看向司淺淺,“皇姑姑?”

“你和你姑父先出去,姑姑和你沈浪叔叔有話說。”司淺淺表示。

蕭律聞言,已經蹙了眉,但看在沈浪那張蒼白的臉上,勉強按捺下反對,已經拎起那個小的,走了出去。

沈浪這才再次睜眼:“不怕陛下吃醋?”

司淺淺沒接這話,而是說道:“洪州的事,我一直沒怪過你,但也希望你真的別再固執,放過你自己,好好過下去。”

沈浪:“……我會盡力。”

司淺淺聞言,知道這是他的真心話,卻忽然說道:“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已經不是從前的司淺淺。”

沈浪:“?”

“不覺得年少時和你相遇的我,與後來的我,差別很大麼?”司淺淺又問。

沈浪卻搖了搖頭:“沒有。”

司淺淺就轉了口,“我還以為大家都覺得我變了,長大了,不那麼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