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們抬著已經昏迷不醒的二公子倉皇逃走,如若不及時醫治他怕是要廢了,不敢在這進不去的醫館前繼續耽誤時間。
趕走了煩人的蒼蠅,安予諾火急火燎的進入醫館內堂,見沈彥池正要解衛允晴的衣帶,一把擒住沈彥池的手腕,“你做什麼?”
“放手!”沈彥池一改往日溫柔,語氣冷得嚇人,手中還攥著剛拉了一半的衣襟,“大夫剛開了藥,藥熬好前,她需要物理降溫,否則會燒壞的。”
安予諾瞳孔微顫,低頭去看衛允晴,不僅她的臉就連脖子和手臂都紅得像煮熟的蝦,想必身上也是一樣。
“降溫需要動衣服?你可是個男人!”安予諾沉聲提醒。
“用不著你提醒,我對晴晴一直都是尊重的,不像某人!”沈彥池暗有所指。
“你說什麼!”
兩人的氣勢誰也不輸誰,就差當場一決雌雄,韓雲昊澤上前將兩人分開,斥責道:“你們幹什麼?打一架,好啊,我奉陪,但是前提必須等晴晴脫離危險!”
“熱!”衛允晴虛弱的念了一聲。
內堂的火氣頓時消了一半,剛剛遵從沈彥池叮囑去取冰塊的藥童回來,端了一盆冰塊放在病床前,“您要的冰塊來了,您看怎麼用?”
“我來就好,麻煩你幫忙去看看藥,熬好了的話盡快端過來。”
“好。”
沈彥池用幹布將冰塊包了幾個包出來,一個放在衛允晴的額頭上,兩個貼在她脖頸處,抬起她的雙手分別在她腋下各放了一個,原本是想貼著皮膚放進去的,這樣冰敷的效果會更明顯,但安予諾提醒的對,他不應該失了分寸。
冰塊剛貼到額頭上,衛允晴的火山仿佛下了一場清涼的雪,舒爽極了,急促的呼吸也均勻了不少,雖然還是很熱,但總算不煎熬了。
沈彥池一直在病床前照料,更換冰塊,用溫水給她擦手,剛開始散熱效果還可以,但久而久之也失去了效用,畢竟治標不治本。
“熬藥的時間太長了,我去看看,你們好好照看她。”
沈彥池起身去看藥,終於離開了病床前的凳子,韓雲昊澤剛準備接替他坐上去,不料安予諾突然道:“你回去給路澄言和元蘅報個平安,報完就不用過來了,等她退了燒,我就帶她回去。”
說著他的屁股就落在了凳子上,韓雲昊澤隻好答應,畢竟他在這裏隻能幹看著,幫不上什麼忙,“行,那我先回去了。”
“水……”衛允晴仿佛一隻幹燒的水壺,嗓子裏冒了煙,再不添水壺就該燒漏了。
“水?對了,發燒的時候是得多喝水,誰說多喝水沒用的。”安予諾倒了一杯溫水過來,卻不知道該怎麼喂她。
腦子裏浮想聯翩,怎麼給昏迷不醒的人喂水?
直男篇,碗對嘴直接喂,最後水沒喂進去,反而角弄濕床單和衣裳,搞的狼狽不堪;
暖男篇,小心翼翼的扶起,一勺一勺的喂,嘴角偶爾露出多餘的水,再輕輕蘸幹;
深情篇,自己灌下一口,嘴對嘴,撬開她的牙關,直接把水渡過去。
越胡思亂想,腦子就越無法平靜,最後盯著衛允晴微微發幹的紅唇出神,身子不自覺靠近,臉與臉近在咫尺時,她身上散發的熱氣竟燒到了安予諾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