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的日子選的格外好,風和日麗,碧空如洗,可某人的臉色與之截然相反,由如烏雲蔽日,似疾風驟雨來臨的前兆。
他們租的是一艘兩層高的奢華畫舫,一樓吃喝玩樂,二樓悠閑觀景,船底還有一層可休息留宿,隻要備足了水和糧食,出海幾天也是沒問題的。
畫舫上除了自己人,還有船夫、小廝、丫鬟和廚師等人伺候,伺候的人比出遊的人數都多,可見此次出海遊玩的含金量有多高。
上了畫舫,安予諾便一人待在二樓,望著無邊無際的蔚藍之海蹙眉。
“噠噠,噠噠。”聽到有人上樓,他並不在意,側臥在塌上,單手拄著頭,看向外麵。
“諾哥哥,早上見你沒吃什麼東西,我拿了點心來,吃點吧!”
十三端著一盤精致的點心上來,但心裏一直記著他的警告,並未靠的太近,隻將點心放在桌上,自己找了個目測有兩三米距離的位置坐了下來。
聽到十三的聲音,他便覺得耳膜要被刺穿了,倒不是十三的聲音有多尖銳,而是十三的聲音聽在他耳中極度不適。
這是他今日為何陰沉著一張臉的原因。
明明說好了是他們六個出海,誰知出門時衛允晴身後多跟了一條尾巴,這場自己人的私密聚會加了一個外人進來,除了衛允晴和十三,沒有一個人是覺得心情舒暢的,隻是其他人沒有表現的很明顯,而安予諾直接把不滿寫在了臉上。
“滾!”安予諾沒想到十三還會厚著臉皮的主動接近自己,直接將自己憤怒的情緒吼出了聲。
十三可不會乖乖被吼走,既然上了船,斷然沒有下去的道理,難不成要她當著麵給衛允晴表演跳海?
思及此,她便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挑撥離間的好方法。
“諾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我,這點心是晴姐姐讓我給你端上來的,你多少吃一點,別餓壞了自己。”十三不敢貿然靠近,隻將盤子往前推了推,但安予諾連頭都沒回,隻給她一個全身寫滿了拒絕的背影。
十三銀牙暗咬,聽到樓梯上傳來輕緩的腳步聲,隨即淚眼盈盈道:“諾哥哥,你若不喜晴姐姐選的這些點心,我這便去換了,別再跟晴姐姐置氣了。”
安予諾眉頭蹙得更緊,心道:若是你這掃把星不在,他又何至於在這大好海景麵前愁眉苦臉。
“十三!”衛允晴在樓梯上便聽到十三委曲求全,心中因今早見了安予諾那張烏雲臉而生起的憤怒火苗,此刻蹭的一下燒了起來,“他要吃便自己下去拿,誰伺候他這個大少爺,跟我走!”
衛允晴拉起十三便往樓下去,都沒給安予諾還擊的機會,他從塌上彈坐起來,才明白過來剛剛又是十三在衛允晴麵前演戲,挑撥離間,而那個眼瞎心也瞎的蠢丫頭就是看不清,真是氣死他了!
見衛允晴怒氣衝衝的拉著十三下樓,沈彥池僅用眼尾掃了十三一眼,便明白是怎麼回事,在衛允晴鬆開十三的手臂時,用身子擋住了十三,轉移了她的注意力:“晴晴,外麵天氣甚好,我們去海釣吧!”
心裏雖然還有些氣,但海釣確實勾起了她的興趣,“我沒釣過,難不難?”
沈彥池暖陽般的笑了笑:“不難,我手、把、手的教你。”
一手拎起海釣的魚竿,一手牽起衛允晴的手,沈彥池將她帶離十三身邊。
十三根本來不及阻止和插足,沈彥池是她覺得五人中最不好下手的一個,反觀安予諾,雖看上去惡劣暴躁,但卻是最好下手和挑撥的一個。
元蘅一直在一樓的廳裏畫畫,路澄言一直在他旁邊碎碎念,見沈彥池要帶衛允晴出艙海釣,元蘅便抱著畫板跟了出去,路澄言自然也追了過去。
“誒?澤澤,你一直在海釣啊?”沈彥池帶衛允晴出艙來,韓雲昊澤已經帶著漁夫帽在這釣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