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約卯時一刻,花昔被自己提前設好的術法喚醒。
強行睜開打架的眼皮,半眯著眼睛拉過外衣套上,花昔就出了自己的房間。
而後,拐進了隔壁屋。
此時的玉寧塵剛醒不久,穿好衣衫,正在梳洗,便聽到自己原本鎖好的房門,被人從屋外用術法強行打開,發出哢嚓一聲響動。
手中虛無召出,剛要出手,便看到屋外步履蹣跚地,走進一個衣衫不整,頂著一頭散開的烏發,睡眼稀鬆的女子。
他一眼便認出,那是他的姐姐。
收回虛無,玉寧塵慌忙上前幾步,扶住似乎隨時都要癱在地上接著入睡的女子。
“姐姐……,你……”
少年聲音睡意幹淨,將女子的睡意驅走幾分。
女子莞爾一笑,像極了一朵睡蓮,純潔無害。
“哦,我來給阿塵束發。”
女子方才大夢初醒,語氣懶散軟糯,有這說不出的誘惑。
話音入耳,少年怔怔地,瞳孔放大,死死地盯著麵前這個如妖精的女子。
他的姐姐,剛睡醒的樣子……真美。
像早起的朝霞,溫柔澄澈,像踩著花瓣墜落人間的仙子一般。
不!比仙子還要美上幾分。
“嗯,那便有勞姐姐了。”
少年呼吸緊了幾分,話音微顫。
“走吧,坐到鏡子那邊。”
等不及完工後回屋補一覺,女子拉上少年的手,將男子拽到鏡子前。
從指環空間裏拿出那柄慣用的木梳,一下一下地認真梳發。
少年從那怔鬆中還未緩過,反複撚搓著有些發燙的手指,雙眸緊鎖在鏡中女子的身上。
那女子,麵色白皙,雙頰紅潤,如初春桃花。
嘴巴粉粉的,嫩嘟嘟的,像剛熟的櫻桃。
齊腰長發沒有絲毫束縛,隨意散於後背,如一黑色瀑布,順滑流暢。
有時隨著女子的動作,輕輕飄蕩,掠過他的耳尖,引起一陣滾燙。
那雙巧手,白嫩又細弱,比他見過的明玉都要皎潔,吃過的所有糖葫蘆都要誘人。
她很認真專注,整個人都在發光似的,散發著無盡的魅力。
“好了。”
梳好發髻,確認完成工作,又聽到係統熟悉悅耳的聲音,花昔隨意和少年寒暄了幾句,便匆忙地回了屋子補覺。
隻剩下那內心翻江倒海的一人,獨自流連回味。
而後的時日,花昔日日早起,頂著一雙青的發黑的黑眼圈,做一個合格的朝九晚五打工人。
終於看出花昔對給自己束發的執念,高興激動之餘,玉寧塵適當地將自己起床的時間,往後退了一個時辰。
原本,他打算再起遲一些,讓花昔睡個好覺的。
可一次實踐過後,被花昔以不能耽誤他為由,嚴詞拒絕,規勸了他的好意。
無奈之下,他隻好挑了個看起來最為穩妥的時間起床。
在下界這樣的時日,不一會兒便持續了四年。
在人間過的第五個元宵節,花昔正在廚房忙活。
呆在客棧內,黑衣少年心跳雜亂地加速跳動著,雙手心全都是汗漬。
品嚐著在意之人為他買的糖葫蘆,期待著那人究竟要給他怎樣的生日禮物。
今年,不想再被看作小孩,他尋了機會告訴了那人他的真實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