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應天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和這幾個看上去是廢材的師兄住在一起,他們完全不像是來修行的,更像是來混日子的。
不過,又說回來,吳應天出身低微,但是在這短短的兩天內,四人之間沒有產生任何隔閡,反倒是十分親熱,尤其是這吳應天從小練就的“腳下生風”腿,甚是讓老大何三貴感興趣,一天吵嚷著要學習這步法,打打鬧鬧,友情便生。
有得必有失嘛,吳應天也隻好這樣安慰著自己。
按照慣例,出入門楣的弟子當修煉基礎武學的同時要入穀砍伐木材,搬運青石,做強體之用。
由於吳應天是第一天出來做功課,對這山形不熟,又因為幾個師兄的廢材表現,所以吳應天當真是獲得“殊榮”,由三位師兄特地陪行。
一段跋山涉水後,一行人來到了山穀中心一碧波清潭前,四周銀木簇擁,鳥鳴陣陣。
要說這映月峰的景色,那當真是以這滿山的銀杉樹出名,當夜深,皓月當空之時,滿山銀樹,猶如一麵巨大的銀鏡,反襯著月華,實則是奇景。
不過在這寒冬臘月之時,這碧峰峽中的泉水卻是暖意舒人,白天夜裏,清湖上,霧氣蒸騰,猶如仙家境地。
吳應天第一次到此,見到此景,好一陣長歎,被一行人白眼一番後,才開始做工。
按照分工,葉楠與何三貴去西邊小林裏砍銀杉木,吳應天負責去這碧水潭邊掏青石,隻有這汪林吵嚷著說是去尋找野味什麼的,卻是獨自一人躲在了銀杉樹背後,睡起了大覺。
就這樣,不知不覺就已到中午,太陽暖暖的照著樹林。
吳應天有些乏累,不過靠近這水流之處,卻是讓人沒有一點的煩悶。
望了望遠不見邊際的流水,四下又沒有人,吳應天好奇之下,便走了進去,就這樣也不知饒了多少個彎,打了多少個拐,竟是迷失了方位,一時找不著北,疲憊之下隻好先靠在一塊大石頭邊歇一會。
這山峰回路轉,許多地方更是深幽不見天日,裏麵又霧氣彌漫,吳應天怕這山中遇到什麼生猛野獸,就連歇息時也是手中短匕緊握,不敢放鬆半分。
“嘩嘩”
突然,身後處傳來微弱水波聲,吳應天好奇的起身看了去,又聞聲音不遠,轉了一道彎後,透過幾棵環抱的銀杉樹看了過去,卻是整個人僵住了。
他起初以為是溪中魚遊戲水的聲音,卻不料這溪水之中竟有一女子。
她竟是在水中洗浴,徜徉在這溫暖的水中,紅唇微啟,皓齒明眸,吳應天再一細看,更是心下一驚,此人不就是當初救自己回來的紅豔師姐嗎?之前見過,自己當然記得。
吳應天依然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他之前初見薛紅豔時,隻覺得對方是一時妖嬈罷了,現下卻是另一番光景,細看之下,他心中不禁讚歎起來,這簡直是天仙下凡一般,他從沒見過如此美麗的場麵,不多時,早已拋開了一切疲勞,全身呼吸一陣緊促,喉間幹熱難熬,本能的吞起了口沫,一個不小心便忘了手中的匕首。
“咚!”隻聽得鋒刃碰擊石壁的一聲脆響,聲音不大,卻打破了靜寂的氛圍。
“誰!”
她警惕的叫了一聲,環視四周,手一揮,迅速將搭在一旁的紅衣綢袍卷入懷中,遠處偶有樹葉飄動,她左手迅速一舞,不遠處一如桌大小的石塊,飛直接速衝向了吳應天的方位。
吳應天當下後悔莫及,又見如此大小的石塊飛來,怎生不害怕,轉身向外逃去,隻是還沒跑出一小截,一個不小心被地下的老樹幹掛了一下,臉朝下,硬生生,栽了下去。
隻聽的“啊”的一聲,本就瘦弱的他覺得鼻子一陣酸麻,像是失去了身體的某個部位似的,不過恰好,飛來之石卻因此砸偏了方位,自己倒是因禍得福,躲過一劫。
吳應天轉過身來,不過薛紅豔早已站在了自己麵前,她麵容俏麗,柳眉之下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再加上一身衣袍緊貼肌膚,更顯紅潤,透著一股妖嬈。
就是對方惡狠狠的注視著自己,那形態也是那麼的賞心悅目,他灰溜溜的躺在地上,口裏卻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好美!”
這一叫反倒更加激怒了薛紅豔,她疾步走了過來,二話不說,當著他的身子就是一腳踹下,吳應天哪裏反應的過來,這力道不輕,直接將自己踢飛了起來,摔出了三丈開外。
吳應天隻覺一陣鑽心的疼痛,眼下又見薛紅豔跟進,心下一 涼,後悔不已,眼前隱隱發黑。
“地痞就是地痞,竟幹些如此下流之事!我當初是瞎了眼,把你帶了回來!”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薛紅豔上前大吼一句,對著吳應天又是一頓暴打,不多時,他便是口吐鮮血,痛苦不已,他萬萬沒想到,這師姐的脾氣竟和胖子描述的如出一轍,甚是火辣。
“師姐饒命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你在這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