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接過了瓶子,把裏麵的解藥一口吞下,頓時覺得渾身舒爽:“謝謝姑奶奶!那小子您盡管帶去,要不小的為您準備一間上房歇息一下?”
“不用了,趕路要緊。小子,還不快過來,等姑奶奶給你下毒嗎?”黑衣花癡早就呆了,被身旁的夥計一推,才乖乖的走了過來。
印雪一把抓過他的手,昂首挺胸的離開了客棧。
離開了那幫混蛋的視線後,她立馬拉著花癡的手開始狂奔。他們跑啊,跑啊,直到累倒在地,連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裏已經是街區了,路上的行人都用一種特奇怪的目光盯著他倆看。那花癡倒是四肢發達,跑了那麼遠的路連氣都不喘:“莫愁姑娘,你拉著人家的小手跑那麼快幹嘛?你不會對人家下毒了吧?”
印雪平穩了下呼吸,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莫愁你個頭!我哪會下什麼毒?不那麼說,我們哪裏逃的出來?”這就是平日看武俠小說的好處啊!想不到隨便拉出一個女惡人的名字出來,再隨便編點故事,竟然能把那幫人唬住。唉,我不去考北京電影學院真是中國人民的損失啊!
花癡還是沒明白:“不對啊,那胖子明明中毒了啊!都渾身發熱發癢了呢!”
印雪很鄙視的看著他:“真是說你笨你還不承認。一碗熱茶潑你臉上你不熱啊?而且一看那胖子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愛洗澡,我又一再提醒他身上會發癢,他受了我的心理暗示不那麼覺得才怪!”
“那你給他的解藥呢?”
“是水果糖啦,我帶在身邊吃的。”
“那你為什麼讓他不洗澡?”
印雪神秘一笑:“這樣的話,他不是渾身上下更癢了嗎?這樣,一來可以讓他更加相信我的話,二來給他點教訓吃也好。”
花癡還是一臉迷茫:“那我們幹嘛要跑呢?”
印雪快被打敗了,揪著他的耳朵怒吼道:“你以為人家都和你一樣白癡啊!難道等他們想明白了,再把我們抓回去?”
花癡用一種很崇拜的目光看著她:“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我上官銀劍的命是小姐救的,從此為小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上官淫賤?果然人如其名啊!印雪一屁股坐在地上,指著他哈哈大笑,笑的連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花癡,哦不對,現在該改叫賤人了;他的俊臉漲的通紅,一副想發火卻不敢發的憋屈樣:“有什麼好笑的!難道我想叫這個名字嗎?對了,我還不知道小姐的芳名呢。”
印雪想了一下,說:“你就叫我顏顏好了。”嘿嘿,你就等著叫爺爺吧,又占便宜了。
賤人又“噌”的一下把袖子裏的桃花扇掏了出來,稱讚道:“書中自有顏如玉,果然是好名字。”
印雪看他扇扇子裝文人就惱火:“好了,賤人你別煩了。姑奶奶我救你一命,你等著就慢慢報答吧。現在我餓了,你快弄點吃的來。”
賤人很無奈的把兩手一攤:“顏顏,我的肚子也很餓啊。但似乎、好像、可能、大概我們出來的時候走得太急了,把包袱都忘在那黑店裏了。”
印雪忙一摸身後,發現她好像真把包袱忘在雲來客了……回去拿包袱太危險了,就連允文送自己的玉佩也在那包袱裏呢,所有東西就這麼丟了,真是可惜。印雪越想越生氣,忍不住踢了賤人一腳:
“賤人,難道你一個大男人身上連一點銀子都沒有嗎?也太窮了吧!”
賤人把身上的衣兜都摸遍了,然後抖抖索索的摸出兩個銅板放入她手中,苦著臉說:“我身上就這麼多錢了。買個燒餅還是夠的。”
印雪強忍住怒火:“那你能不能回家拿點呢?看你的打扮應該也是個公子哥兒啊。”賤人很羞澀的抓抓後腦勺:“顏顏,不瞞你說,我身上這身衣服外加這把寶劍就是我的全部家當了。就是今天沒去那黑店而是去個一般的客棧,我也付不起飯錢啊。”
印雪聽呆了:“那你平時怎麼吃飯住店呢?”
賤人很認真的說:“就憑我這張俊俏的臉蛋啊。客棧的小姐們見了我,都很樂意送吃的來呢。”
印雪徹底無語。現在,她總算知道什麼叫“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
印雪唯一沒想到的是賤人那家夥確實有一套,每次出門都能或多或少帶點吃的回來。而她這個大美女,就隻能窩在破廟裏等他回來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