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兒見桑晴這麼恭敬,心中也不免得意了起來。她在桑晴屋內坐下,捧著茶含笑說:“以後你就是玉雪宮的宮女了,一定要守宮中的規矩。玉妃娘娘性兒好,但我們做下人的也不能逾越了不是?”
“那是自然。”桑晴連忙說道:“多謝圓兒姐提醒。可是……聽說皇上對娘娘很是寵愛,怎麼娘娘還會如此……”
“如此受奴才氣嗎?”圓兒嘴快的說道。
桑晴一愣,連連點頭。
圓兒壓低了聲音:“既然我們那麼投緣,那我就告訴你吧——反正這在宮中也不是什麼秘密。聽說,玉妃娘娘出生很是貧寒,所以宮中的娘娘們沒有一個與她交好的。除了皇上,她這幾乎沒有人來——娘娘們都怕降了自己的身份呢。所幸,她對我們奴婢是極好的,慣的有人都快把自己當成是主子呢。”說到這,她鄙夷的一笑。
桑晴忙說:“是啊!娘娘性子再好,我們做奴才的還是奴才!怎麼可以如此不懂規矩?”
“可不是這樣嘛!”圓兒的臉上露出了讚許的表情:“那個靈犀丫頭平時囂張的厲害,與惠妃來往那麼密切,誰知道她是不是奸細!我提醒了娘娘很多次,但娘娘就是說相信靈犀,真是沒有辦法!那個惠妃啊,表麵上對我家娘娘和善,誰知道肚子裏有什麼鬼主意?晴兒你說是不是?”
看來這個圓兒也不簡單呢。她和我說這些幹嗎?是要表明和我交往的誠意,還是想探我的態度?
桑晴淡淡一笑:“靈犀的嘴巴是不饒人,但對娘娘應該不會不忠。主子們有主子自己的想法,我們做奴才的不該妄加評論。”
“晴兒妹妹說的極是。”圓兒點頭讚許了起來:“看來妹妹還是一個明白人啊。娘娘有你我在旁,一定不會再吃虧了。”
是嗎?但願吧。桑晴心中默默想道。玉妃看起來真是楚楚可憐,但誰知道這不是她用以自保的方法?這年頭,到底還有誰是值得相信的?
圓兒坐了一會就告辭了。桑晴把房間打掃了一遍,累的快喘不過氣來。在浣衣間的經曆給她帶來的唯一好處就是她比以前會做家務了許多。真是讓人傷心的“好處”啊。
而玉妃在靈犀和圓兒的陪伴下出門了,回來的時候眼圈卻有些發紅,不知受了什麼欺負。她呆呆的在窗邊坐了很久才睡下,神情很是落寞。桑晴明哲保身,也不敢多問。
轉眼間,桑晴已經在玉雪宮呆了十天了。她冷眼觀察了許久,發現玉妃果然是一個好主子。她個性溫婉,閑來無事便伺候著花花草草,甚至不需奴婢們親自動手。奴婢們的錯誤她也都是微笑著諒解,怪不得很多奴婢都敢騎到她的頭上去。
她唯一覺得奇怪的就是皇上在這十天內都沒有到玉雪宮來,聽說他隻是呆在禦書房批閱奏章,沒有去寵幸任何妃嬪。當然,這是個好事,可以避免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但為什麼皇上連他的寵妃那也來的那麼少?難道他不愛女色嗎?
在宮中,圓兒與她比較要好,而靈犀則是處處針對。桑晴對此也不太計較,隻是覺得心煩不已。
這天,靈犀突然闖進門來,悶悶的說:“玉妃娘娘找你過去伺候。”
“找我?”桑晴愕然道。
“對啊!我的頭突然很暈,不能伺候娘娘了呢!給娘娘梳妝就拜托你了!”
桑晴盯著靈犀看,可在她的臉上一點都沒有找到病容。這個靈犀怎麼了?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還不快去!”
“知道了,我不是聾子!”桑晴沒好氣的說道。
玉妃端坐在梳妝台前,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容顏。
聽說,今晚是惠妃娘娘的生辰,惠妃想看玉妃表演舞技,特命她穿上金縷衣表演。而晚宴除了體弱的皇後不參加外,每位妃嬪都要為獻藝惠妃助興。看來,這個惠妃在宮中真是隻手遮天呢,居然把妃嬪們當成賣藝的女子一般。桑晴暗暗想道。
玉妃望著自己鏡中的容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圓兒已經幫她盤起了華麗的發髻。她的身上換上了金碧輝煌的金縷衣,看起來真是光豔照人。隻是這種華麗的打扮把她的淡雅都蓋下去了,看起來還沒有平常的裝扮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