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就這麼在歡喜殿躺了七天,七天不能洗澡,她感覺自己都快臭了,可是戰北策不讓她把白布取下來,她也隻能好好聽話。
等到終於可以取下白布這天,雪兒還是有些緊張的。
她怕戰北策隻是安慰她才說那些話,所以等白布取下來之後她都不敢照鏡子,還是夏花哄著她才敢睜開眼。
確認身上臉上沒有長瘡流膿或是留疤,雪兒終於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遊魚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她看了看夏花,欲言又止。
雪兒明白了什麼,就讓夏花先出去候著,遊魚這才開口。
“神女...”遊魚說話吞吞吐吐的,小臉都皺成了一團。
“到底怎麼了?”
遊魚歎了口氣,“這段時間您喝的藥都是我負責的,剛才我去廚房端藥的時候,看到了雅蝶。”
“嗯,有什麼問題嗎?”
“我看到、我看到她偷偷的往藥罐裏放了些什麼東西,隔得太遠,我也沒看清楚,所以這才急忙過來告訴你。”
“嗯?”雪兒輕輕皺起了眉頭,想了想問道“是不是放的補品之類的?”
“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可是要是放的有益的東西,她大可跟我說一聲,可是她沒有,而且是偷偷摸摸的,感覺不想讓人知道。”
聽到遊魚這些話,雪兒的臉色有些發白。
戰北策之前就把這四個丫頭的底細跟她說了,夏花和飛鳥以前是鄰家的一對姐妹,後來一同入了宮;遊魚生在官宦之家,但是作為庶女不受寵所以才被她阿爹送了進來;而雅蝶,卻是從小在宮裏長大的,如果她有問題的話,確實是有理有據的。
可是一想到這段日子的相處,大家情同姐妹,若雅蝶真是別有用心之人派來的,雪兒真的有些難過。
這麼一說著,雅蝶就走了進來。
“神女,你都藥熬好了。”
因為發現了雅蝶的行為,遊魚看雅蝶的眼神就有些變了,但是她心思比較沉穩,沒有表現在臉上。
“平時都是我去端藥的,今天怎麼你送來了?”
“我經過廚房看到藥熬好了,你又沒在,所以就端過來了。”雅蝶笑了笑,然後舀了一勺吹了吹,放到了雪兒嘴邊,“神女,喝藥啦。”
雪兒與遊魚對視了一眼,沒有張口。
“我現在有些反胃,你先放著吧,我過一會就喝。”
“嗯,好的。”雅蝶表現得很正常,也聽話的把碗放了下來。
“對了雅蝶,你再去公主的宮中探聽一下她的情況,回來告訴我。”
“是。”雅蝶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見她走了一會兒,雪兒才對遊魚道:“去請國師來一趟。”
戰北策剛回來的時候就見遊魚在門口等她,還不待他說話就被遊魚拽到了歡喜殿。
聞了聞藥碗,戰北策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這是一種很珍貴的毒藥,無色無味,常人喝下後不會立馬死去,隻會身子越來越差,意識也會逐漸不清醒,最終纏綿病榻,在睡夢中死去。”
聽完戰北策的話,雪兒沉默了。
思緒紛飛之間,首先想到的並不是雅蝶這個人,而是她背後的主謀。
這麼肯定她背後有人是因為,第一,雅蝶隻是一個侍女,謀害神女的罪責她擔不起,第二,既然這個毒藥這麼珍貴,她一個小小的侍女怎麼可能會有。
所以,到底是誰指使她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