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悔得不行,隻是如今後悔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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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頭和傅婆子,是第二天早上才醒來,才知道傅以橋和劉氏犯的事的。聽說兩人給關到牢裏去了,傅婆子頓時捂著胸口罵沈氏道:“你這個害人精,你害了我三郎還不夠,現在還害你二哥,我們傅家是作了什麼孽啊!娶了你這個殺千刀的進門。”
沈氏雖然知道傅婆子一貫不喜歡她,心也是偏著長的,但是二房夫妻做了這樣的錯事,她不罵兩人,反而來罵她,她心寒憤怒之餘,更心痛這些日子花出去的錢,“你別忘記,你生病這段日子,都是誰拿錢給你們診病,你吃的喝的用的,都是誰花的錢?是我這個害人精,這個殺千刀的辛辛苦苦掙的錢。”
傅婆子方才太過心急,聲音太大,又一口氣說了太多話,罵完就驚歎動地咳嗽起來。
若是往常,沈氏看到她那副把肺都要咳出來的樣子,怎麼也看不過去,要給她遞杯熱水潤潤喉嚨,但是此刻,她心裏隻恨恨地罵了一句活該。
“既然在你眼中,我這般壞,那你就回鄉下去,跟著你的好大兒,讓他們給你養病去。還有,這段時間花的錢,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當時說好的,你二老生病,診金應該三家人平攤,該他們那一份,我會一一向他們討回來的。”
傅婆子聽說要把她送回鄉下去,頓時急了,“我是你婆婆,你花錢也是應該的,我不走,你要讓我走,我就到外麵哭去,說你不孝敬公婆——”她話沒說完,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
沈氏不管她,轉頭安排馬車去了。
傅婆子慌了,雖然她心裏偏著大房二房,但在城裏養病這段日子,真是她從來沒有過過的好日子。她可不想回鄉下去,而且她病還沒好,大房二房哪裏有她們有錢,哪裏舍得請大夫給她天天診病吃藥,還有房間裏燒得暖暖的炭火。
她越想,越覺得都是因為掙錢的是沈氏,到底是個外人,不是真心對她們。若是大房二房發達了,兩兒子肯定聽她的,到時候,她就是要買個丫鬟來伺候,兩兒子也依著她。
哪裏像現在,不過罵了她兩句,就威脅要把她送走。
她越發覺得,這掙錢的門路不能握在三房手裏,“你不光該給我們老兩口花錢,你掙了錢也該幫你大哥二哥一把,就是因為你自私自利,不肯幫他們,他們才會犯錯。
你還不快去把你二哥救回來,不然我就到外頭哭去,讓外麵的人都知道,你是怎麼苛待我們二老的,你以為你有個刻薄公婆的名聲,你這鋪子還開得下去?”
若是往常,沈氏確實怕,怕外麵那些人聽信她的一麵之言,影響鋪子的生意,影響傅瑾珩科考。
但現在,出了二房的事,她是一點也不怕了,“你盡管去說,看看大家信不信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