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鏢師幾乎都是鬥大的字不識的文盲,讓他們吟詩作賦,比讓金蓮從良還要困難。
怎麼辦?
今天這頓打是挨定了!
“咳咳……”
秦守輕咳了一聲,放下手中的酒杯淡定的站了起來:
“作詩是吧,正好我這裏有一首,你們且來聽聽……”
“喲嗬,這些臭耍刀的居然真的會作詩?”
那公子哥表情十分誇張的譏諷道。
與他同桌的那些書生也七嘴八舌的出聲挖苦。
一位尖嘴猴腮的家夥更是揚言,要是這些莽夫能做出一首詩,他就光屁股繞著玉門關跑一圈。
頓時引得一眾書生轟然叫好。
“哈哈,來來來,我們都洗耳恭聽著呢。”
那公子哥作出一副側耳傾聽狀,臉上的嘲諷要是能刮下來,可以把整個玉門關堵住。
“小獸啊,作詩這技術活兒,你會嗎?”
旁邊一個鏢師小聲嘀咕道。
秦守暗笑,作詩他自是不會,但他會抄啊。
“算了,現在也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又一個鏢師說道,他們都對秦守沒有抱多大希望。
秦守這小子殺起魔種馬賊來悍不畏死不落人後,但他的底細眾人多少都是知道一點的。
被一個老鰥夫養大的孤兒,隻怕連學堂的門朝哪裏都不知道。
秦守搖搖頭,他其實是不想出風頭的。
可是出風頭總比挨揍舒服。
就見他緩緩站了起來,開口吟道:
“黃河遠上白雲間,
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楊柳,
春風不度玉門關。”
吟罷,整個大堂一片安靜,落針可聞。
良久……
“好詩啊!好詩!”
“意境恢宏悠遠,讓人回味無窮!”
一片讚頌之聲不絕於耳。
這個時候但凡識字的,讀物基本上都是詩詞歌賦,演義話本,或許做不出來好詩,但對詩的品鑒功力還是有的。
來青樓妓館的人,又多半都是自詡文人墨客的雅人。
王之渙的這首涼州詞一被秦守念出來,立即引來一片叫好。
那公子哥嘲諷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剛才揚言要裸奔的那位更是滿臉羞紅的埋下了腦袋……
“抄的!你這詩一定是抄的!”
那公子哥反應過來,指著秦守聲色俱厲的喝道。
“抄的?難道是抄的你的嗎?”
秦守搖搖頭,淡定的坐回了位置,自顧自的喝酒吃菜。
王者大陸雖然有詩仙李白,卻是沒有王之渙。
而且這個時候李白還沒有出生呢,要不要把【大河之劍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也給鼓搗出去,讓李師傅出場的時候少兩句台詞?
公子哥一陣啞口無言,他原本打算汙蔑秦守是抄的某某的詩,沒想到秦守率先出言堵住了他的嘴,讓他無法發難。
“哼!此詩可謂是流傳千古的佳句,如果此前已經出世,必然已經天下皆知。
抄詩一說,實屬荒謬。”
“對啊,被人扇了耳光就惡意中傷,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大唐文士,都是這般不要臉皮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