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沒抱住他,安哥兒自己起來,拍拍袍子撲進張氏懷裏。
“表哥來了嗎?”
梁歡沒好氣道:“表哥要讀書,你今日字練了嗎?”
宋夏安心虛的道:“寫了幾個大字。”
梁歡看他那樣,就知道沒好好寫,心說回頭再問他,轉頭對母親道:“不知道散朝沒有,母親可同父親一起歸家去。”
張氏搖頭:“我才不跟他一道呢,旁人說起,這宮中都成我們梁家的了,一家子進進出出的。”
梁歡輕笑:“母親說的對。”
親自送母親出了西華門,啞娘子跟在張氏身後,出了宮門對著梁歡行了個萬福,隨行在梁家馬車邊。
宋夏安好奇的問:“母後,那個女使臉上怎麼蒙著布?”
梁歡想了想:“她生病了,所以要蒙著布。”
宋夏安一知半解:“生病了臉上就要蒙著東西嗎?那下次我生病,也這樣。”
梁歡拉著他小手:“不一樣,要對症下藥不是?”
“哦。”
緩步行在長長的甬道中,女使內侍匆匆而過,見了梁歡紛紛行禮避讓,梁歡見自己耽誤人家做事,從會通門進了小道,弦音,弦樂跟在她身後,梁歡一時間也沒什麼事做,宋承散朝後大都還要留幾個心腹大臣議會事,這會也忙著。
她漫無目的遊蕩在後掖中,不知不覺就到了景福殿外。
紅漆大門緊閉,這地方金麗姬短暫的住過後再沒人住進來了,梁歡定定站了會,前世她就是被燒死在景福殿的側殿。
視線掃到殿門外牆角下,那裏放了幾隻大缸,缸中養著荷花,正是荷葉亭亭,幾枝半開的荷花清麗芬芳。
既裝點院牆,又能萬一失火時派上救火的用場。
梁歡微微一歎,可惜,前世她被燒死的時候,這些大缸全都被人無聲無息的搬走了。
往前幾步,弦音見她要進景福殿,出聲道:“娘娘,這裏好久沒人了,那些個憊懶的東西也沒好好打掃這裏,咱們還是回去吧。”
梁歡沒說話,用力推開了紅漆大門。
庭院裏巨大的鬆樹巍然在東南角,樹下石凳石桌,牆角下麵一圈的蜀葵長的筆直開的燦爛,紫陽花簇蔟團團開的極為熱鬧。
哪裏是個沒打掃的樣子,梁歡笑道:“看那,大概是無人走動,紫陽花比我那開的都要好。”
弦音笑容有些僵,走到花叢前:“婢子摘些回去?”
梁歡搖頭:“這裏沒人,他們才長的這樣好,摘了豈不是很可惜。”
弦樂道:“娘娘說的是,這地方沒人,怪滲人的,咱們回去吧。”
梁歡剛才讓奶娘帶著安哥兒回去,就是想一個人走走。
她在院子裏轉了一圈,主殿大門緊閉,通往側殿的梅花門也用東西攔起來了。
“怎麼關上了。”
“沒人住,就關上了,陛下獨寵皇後一人,這些宮殿就閑置了。”
梁歡還是想看看前世自己住的那個小院子,可惜通往偏殿的梅花門關起來了。
她上前去推,弦音,弦樂齊齊出聲:“娘娘不要!”
話音落,門板也被梁歡推開,轟的聲倒在地上,濺起無數的飛塵。
梁歡抬袖捂鼻,待煙塵散去,眼前的一切讓她目瞪口呆。
那院中放著香案,香燭,火盆,再往上看,赫然是個牌位!
這是誰的牌位?怎麼會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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