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劍苦澀地朝著夏侯嵐無奈地一笑,搖了搖頭。
“嵐兒,深夜召你來此,是有要事商議,沒有打擾到你休息吧?”韶王哈哈一笑,拍了拍夏侯嵐的肩膀道。
夏侯嵐吃驚地看了看衛劍,又看了看韶王。他幾乎是感覺自己在做夢,嚴厲的父王,幾時變得如此的慈祥?就連說話都這樣的客氣。他用力地咬了咬下唇,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兒臣剛剛安排好公主休息,還未曾睡覺。”夏侯嵐笑著道:“父王對兒臣如此見外,真讓兒臣不知道怎麼辦了。”他偷偷看了衛劍一眼,卻見他埋頭喝酒,故意不看自己。
“很好,隻是不知道嵐兒對公主可滿意?”韶王慢慢地端起酒杯,遞給夏侯嵐道:“今日時間倉促,未能給公主接風洗塵,等明日本王設宴好好招待公主,也好好犒勞犒勞你與衛將軍奔波的辛苦。”
夏侯嵐吃驚地看著韶王,一雙眼睛幾乎要突了出來,他強笑道:“齊國公主是少見的絕色美人,兒臣當然滿意。”
韶王哈哈一笑道:“如此最好,父王現在還要告訴你一個更好的消息。”
夏侯嵐猛地一驚,口中的酒幾乎噴了出來:“什麼好消息?”
“你與公主成親了,衛將軍便是國舅爺了,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麼?”韶王微笑著看著夏侯嵐,他知道,若是一開始夏侯嵐拒絕公主,那麼現在他不會在有任何的借口了。
“什麼?”夏侯嵐吃驚地看著衛劍道:“你妹妹不是白兒麼?怎麼變成公主了?”
衛劍無奈地苦笑道:“衛白兒才是真正的公主,我們帶回來的是臣的妹妹,衛玲兒。”
“啊?”夏侯嵐身子一震,手中的酒杯應聲落地,摔個粉碎。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夏侯嵐不相信地看著衛劍,他回頭對韶王道:“如此說來,我不用與公主成親了?”
“非也,”韶王拍了拍夏侯嵐的頭,指著地上的玉杯笑道:“多大的事,竟將你嚇成這樣,你與玲兒必須成親,馬上。”
“為何?”夏侯嵐臉色一變,吃驚地看著韶王。夏侯嵐的雙眼中充滿了絕望,他記得曾經答應過衛白兒,讓她等他三年。可是此時,自己如何是好?
“第一,為了避免烙王懷疑,因為我們出兵伐楚一事刻不容緩。第二,衛將軍的妹妹還配不上你麼?”韶王冷冷地看著夏侯嵐,他知道,若是想真正的留住衛劍為秦國效力,夏侯嵐與他妹妹成親便是最好的辦法。若是日後夏侯嵐稱王,有衛家兄妹的輔助,秦國的勢力必然堅不可摧。
“可是玲兒不是公主,如果烙王知道了,我們的計劃不是全部泡湯了麼?”夏侯嵐無力地看著衛劍,似乎一轉眼的功夫,這個世界都變了樣子。
“這不是更好麼?若是玲兒是真正的公主,日後我們滅齊國的時候還有所顧忌,可是現在,簡直就是天助我大秦啊。”韶王哈哈一笑,命人呈上酒杯,狂笑道:“本王今天要好好感謝我兒與衛將軍,想來我大秦橫掃天下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說完,韶王命人送上好酒,對著二人道:“等不到明天了,我們今天就不醉不歸。”
衛劍朝著夏侯嵐苦笑一聲,透過窗戶,東方已經放白。
夏侯嵐長歎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
原本甘醇的美酒,此時在二人的口中卻變得辛辣苦澀,幾乎難以下咽。
清晨的陽光,透過精紗鑲裱的窗戶直射到微顫的垂簾上。
衛玲兒慵懶地睜開眼睛,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此時,她早已經不是曾經那個終日提心吊膽的大公主蘇白,她是衛玲兒,秦國鎮國將軍的妹妹,未來的太子妃。她從死裏逃生中變成了呼風喚雨的公主,一路都充滿了血腥,卻也是出奇的順利,有驚無危。她是幸運的,幸運到在很多的時間天都奈何她不得。
六年多的時間,她第一次睡得如此的安穩。也是第一次沒有從噩夢中驚醒。這樣的日子,她盼望了無數的日日夜夜。而此時,隻是一夜的功夫她便變成了世間最幸福的人。當然,她的幸福是簡單的,隻是希望能安穩的睡覺,沒有絲毫的顧慮就足夠了。可是這樣一個簡單的願望,對她來說曾經隻是奢望。
她慢慢地坐起身子,兩個清秀的宮女早已經準備好撒滿花瓣的沐浴水。衛玲兒深深地打了個嗬欠,躺到紫紅色的雕花浴桶中。連日以來的疲勞,在散發著濃鬱花香的溫暖中一點點逃離她的身體,整個身子都開始充滿著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