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本該靜靜休息的於家村老少全部集結在祠堂裏。圍著那去死去那人的屍首,燈籠的火光照在他們的臉上,搖擺不定。
隻見一個發須白黑半白,看起來是村中最老的人拄著拐杖走了出來。
看著這個死去的人麵色凝重,隨後歎了口氣。
“將他入葬吧。想走的都走吧,沒必要留在村子裏陪著我送命。”
眾人皆搖了搖頭,“村子,這麼多年了我們都沒走,這次也不會離開村子。”
李清揚靜靜地看著這位死去的人,眼中白光氤氳,口中念念有詞,正是望氣術開啟的征兆。
令他詫異的是,此人的三魂七魄皆消散不見,仿佛被什麼東西吸走一般,隻剩一個空空如也的軀殼。
“令狐霏,這是怎麼回事?”
“他被陰鬼吸走了三魂七魄。”見多識廣的令狐霏一語中的,給李清揚解了疑。“還不是一般的陰鬼,起碼是有百年功力的鬼王級別。你看他身上完全沒有掙紮的痕跡,就像是一瞬間被吸走了三魂七魄。”
李清揚點了點頭,普通的陰鬼修為弱小,化為實體的時間很短,很難讓人完全反抗不了,隻能用幻境讓人陷入焦慮恐懼的狀態,隨後再借助地形耗盡要謀害之人的精力,最後將其殺死,再吸取三魂七魄。
他皺了皺眉頭,沒道理啊。這等修為的陰鬼應該有自己的活動領域,不可能千裏迢迢跑到於家村就為了殺個人。
那麼,隻有一種情況了。
村中潛入了邪道鬼修,專門拘魂。
李清揚出聲詢問道:“村長,這個人平日裏可有什麼仇家?”
村長搖了搖頭,“他不是本村的人,隻是家鄉發生了天災,逃難到這已有十來年了。平日老老實實,從未和人結仇。當年還是和我一樣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如今卻不得善終,唉。”
隨後眼神變得尖銳,看向了李清揚:“這位道長從何而來?”
其他眾人也將懷疑的眼光看向李清揚,畢竟死去的人已經平安無事住了十多年了,說不定是被尋仇的仇家所殺死。
於燁不喜地站出來說道:“他是我於燁的恩人,懷疑他就是懷疑我。”
於燁似乎在村中名望甚高,眾人不再向李清揚投來懷疑的目光。
村長點了點頭,用手中的龍頭杖敲了敲地麵“阿燁的人品我們信得過,他帶來的人絕對沒問題。這種事又不是第一回發生,大夥都散了吧。關好門窗,晚上都不要再出門了。”
眼看眾人就要散去,李清揚將人心惶惶的他們攔住了,
“各位都等一等。”
“我是千峰派的道士,略通符籙之術,各位稍等片刻,我給你們一些符籙辟邪。”
在眾人有些懷疑的眼光中,隻見李清揚拿出了一對黃紙,朱砂,筆墨。整整齊齊地放置在木桌上,隨後在上頭點上了兩隻香蠟。待墨研磨好之後,先是在黃紙上寫下了“勒令”二字,隨後向左邊曲著畫了三個圈,再一鼓作氣轉向右下方往上挑,隨後離筆,飛快蘸墨,又畫了四個曲,中間再加上了一劃一點,再向右方一撇。最後落筆處,長長的一撇簡直快要飛出黃紙一般。
符頭,符身畫完之後,李清揚開始調動起奇經八脈中的先天一炁,準備畫起符膽,隻見頓時筆尖上沾染著淡淡的金色熒光,飛快地在符身上畫了個十字,十字的末端處加上四個圓圈。隨後寫下“護衛”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