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境內,蠻荒山。
一個身材消瘦的少年,披著一件單薄的襯衫。
腰間別著一把劍,
說它是劍,倒不如,更像玩具多一點。
隻是一塊鐵片,勉勉強強用兩個木塊卯在一起。
就是這樣一個玩鬧般的少年,
他的肩膀上,扛著一隻蠻獸。
那是頭巨大的野豬。
它的身上毫無傷害,
宛若陷入昏迷一般。
隻有細微地觀察,
才能看出來。
這隻野豬的眉心,
有著一道淡淡的,白色傷痕。
它是被淩厲的劍氣所貫穿,
然後攪爛了大腦而死。
隻見少年扛著野豬,
冒著細雪,
來到一個身高九尺的大漢所開的攤位旁邊。
將野豬丟到了案板上。
手中拿著殺豬尖刀的光頭大漢嘿嘿一笑,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漬。
盡管是在冬天,這個案板上也散發著難聞的血腥味。
“換錢。”
少年淡淡地說著。
“運氣真不錯啊,長歌。”
光頭大漢並未急著把靈石給予少年,而是用手中的殺豬刀,精準地將整頭野豬仔細地剝皮去骨,將各個肉塊都分割地整整齊齊。
他挑出了豬心,裏脊,還有一些五花和豬肚,包好之後遞給了長歌。
“拿著,回去吃。”
隨後他從沾滿血跡的木桌旁的一個牛皮袋,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幾顆靈石,放在了他的手掌心。
“多了。”
長歌掂量了一下手裏靈石的重量,皺了下眉頭,把多出來的一些靈石遞了回去。
“不多,大冬天的,肉價貴。”
光頭大漢粗橫地將其塞到他單薄的衣衫裏,隨後拿起腰間的酒葫蘆,大口地喝了一口,隨後噴在了案板上。
拿著毛巾沾了下底下的水,開始清洗起案板。
顧長歌裹了裹身上的襯衫,眼神中閃爍著暖意。
想起家中等他回去的妹妹,便沒有再推脫,拿著光頭大漢贈與他的邊角料,以及牛皮袋中的靈石。
一深一淺地走回家去。
身子挺拔,宛若一柄出鞘的利劍。
......
一間破舊的小木屋,
一個臉色蒼白,卻留著及臀長發的女孩,躺在燒熱的坑上,裹著一件被清洗到發白,散發著橘子味的獸皮。
隻見她時不時地咳嗽一聲,一幅十分虛弱的樣子。
但是雙眼卻水汪汪的,十分有神。
一直盯著屋外。
隨後,仿佛聽到了什麼聲響,
她的耳朵動了動,眼睛像是笑彎的月牙,
興奮地呼喚道:“哥哥!”
如他所料。
顧長歌一手拿著藥材,一手拿著一些煤炭和野豬肉,輕輕地用腳撥開了門,開了一條縫隙。
以免外麵的風雪吹進來,讓木屋的溫度下降。
待到他小心翼翼地從門縫中穿過來之後,他把手中的東西放在木桌上。
冷若冰霜的臉龐露出了暖意的微笑。
“妹,我回來了。今天咳嗽好一點了嗎?”
這是顧長歌的同胞妹妹,顧婉。
隻見顧婉像小雞啄米一般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