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齊明已經走了。”
見莊亦君的視線還落在蛋糕盒上,徐真玥便拆開蛋糕盒看了看,蛋糕很大,隻是上麵的奶油已經被戳得一片狼藉,還剩下一半大小,的的確確是別人吃剩下的。
徐真玥譏笑一聲,覺得諷刺,與其說是生日還記掛著莊亦君,不如說是生日都不忘了借機侮辱莊亦君。
如果真的是經過了他父母的首肯,那可真的是蛇鼠一窩,全員惡人了。
裏,莊齊明是莊恒前妻留下的兒子,莊亦君是白蓉後來嫁給莊恒之後生的,兄弟倆同父異母,感情不好可以理解,可是他父母,特別是他母親,不應該更疼愛親生兒子一些嗎?
“我不喜歡吃別人吃過的東西,你應該也不喜歡吧,那我扔了。”徐真玥也不等他回答,端起蛋糕托盤就朝垃圾桶走去。
莊亦君沒有阻止,視線卻一直跟隨著她,直到那半塊蛋糕被無情地扔進垃圾桶,他又盯著垃圾桶看了一會兒,才低下頭繼續沉默。
徐真玥轉身,見他臉上似乎帶著些許失落,便露出一張笑臉,語氣輕鬆道:“我還挺會做蛋糕的,奶油蛋糕、慕斯、千層、泡芙,我都會做。”
莊亦君看了她一會兒,驅動輪椅往外走,“冬天跑遠了,我去找它。”
額……他這是什麼意思?不會在心裏怪她扔了那半塊蛋糕吧?
明晃晃的侮辱也受著?沒缺愛到這種程度吧?
冬天?是剛才那隻狗狗的名字嗎?
莊亦君跟個悶葫蘆似的,完全無法從他的反應判斷他是不是生了氣。
莊亦君跑到旁邊逗狗去了,徐真玥跟著過去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見他隻是安穩在那裏坐著,時不時彎腰摸摸“狗”的毛,眼神沒什麼焦距,像在發呆。
他看起來似乎很平靜,可是在徐真玥的腦海裏,他原本巋然不動的自毀值正在上上下下不斷波動,一會兒直衝雲霄跳到98,一會兒又直線下落降到85。
徐真玥在一旁歪頭疑惑,總算從自毀值裏窺探出了他的些許情緒,隻是不知道剛才那個場麵,是什麼原因讓他心神激蕩?
自毀值就這樣不斷波動,突然,莊亦君抬頭朝她望了過來,徐真玥對視上他的目光,下意識露出了一個微笑。
笑容幹淨清澈,像春天的湖泊夏天的雲。
莊亦君微微愣了愣,跳動的自毀值就這樣穩定了下來,落在了89的位置上。
係統非常高興:“哇,厲害呀,不動則已,一動就降到了90分以下。”
徐真玥:我做什麼了?
她保持著笑容,臉都快笑僵了,見莊亦君還是盯著她不放,嚐試著開口問道,“你剛才還沒回答我呢,你想吃我烤的蛋糕嗎?”
莊亦君垂下眼簾,在徐真玥以為他不會開口回答了之後,他又重新掀起眼皮,說了聲“想”。
“那想點單嗎?不點的話我就隨便做了。”
莊亦君臉色平靜,沒什麼所謂的樣子。
徐真玥也不在意,自言自語,兀自活潑,“行吧,那我就做我自己喜歡吃的啦。”
徐真玥選擇了做芒果千層,千層的皮要一層一層地攤,挺費勁挺繁瑣的,可是這種時候她就想挑個費心思的做,要不然就跟輸給了那半個奶油蛋糕似的。
一起吃個蛋糕有什麼好得意的,還巴巴拿過來炫耀。
徐真玥做好了蛋糕,見莊亦君還在那兒摸“狗”,她端著蛋糕過去,順勢坐在他身邊的地毯上,手肘搭在他的膝頭,懶洋洋地把碟子遞給他。
莊亦君的身體下意識緊縮了一下,他接過餐盤,對著徐真玥又怔愣了起來,“你……”
他欲言又止。
徐真玥難得見到他想主動跟她說話的時候,她仍然靠在莊亦君膝頭,引導般地問:“怎麼了?”
莊亦君其實想問,你這回的興致準備持續多久?
她以前也不是沒有突然對他溫聲細語過,隻是她很快又會飽含著厭惡驟然翻臉,拿他的毫無防備嘲諷取樂。
她誇耀自己總能一次又一次地得手,下一次再流露出一點溫柔,莊亦君還是會上當,一如既往。
他沉默了很久,還是搖了搖頭。
“那就吃蛋糕吧。”
徐真玥挖了一口自己手上的,品嚐完味道,轉頭去看莊亦君,見他仍然端著手裏的小蛋糕沒有動作,便笑了笑,“是要我先給你試試毒?”
她伸出手,準備用莊亦君盤裏的勺子挖一勺出來嚐給他看,他卻把盤子往後移了移,“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