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夢強趴在床底抓著媽媽的腿:“他們不會是來抓我的吧,媽媽,你跟姐姐說,不能讓他們把我抓去!”說著眼淚不成器的流了下來。
爸爸在床上焦躁不安,掙紮要下去。
媽媽安撫著兒子勸著老頭:“你別添亂了,老實躺著。”
宮夢冉抓著爸爸的手:“你別動,我出去看看。”
她跑到院裏,打開大門。
三個警察站在門口,其中一個是送他回家的警察,看到宮夢冉他微微一笑,敬禮之後說:“恭喜宮教官,偷你錢包的小偷抓住了,隻是你的包還沒有找到,他們交代說沒看到你的包,這事蹊蹺了。”
宮夢冉尷尬了,她知道為什麼蹊蹺,說:“張警官不會隻是告訴我這件事吧?是不是還有別的事?”
張警官笑了:“宮教官料事如神,請問,這是不是宮夢強的家?”
宮夢冉清楚他們的來意,已做好心理準備,當警察親口說出弟弟的名字,心裏還是似被什麼東西紮了一樣,疼的激靈一下。她知道藏是藏不住的,警察能找上門,就說明掌握了證據了。她輕輕的說:“對,他是我弟弟!”
警察恩了聲,說:“我們可以進去談一下嗎?”
宮夢冉身子一閃,三個警察魚貫而入。
媽媽站在屋門口,看到警察進院,臉色煞白,雙手不安的抓著褲子。
警察敬禮,她張口結舌,拉開門請他們進去。坐下後,給他們端茶倒水,希望熱情的招待可以減緩兒子的罪行。警察接過茶杯,看著慌亂的母親,心裏都明明白白的。他們已經知道兒子做了什麼?警察在心裏歎了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宮媽媽緊張的要命,警察沒有一張口就談宮夢強的事情,而是把話題轉移到他們家庭成員上:“阿姨,叔叔不在家嗎?”
爸爸在裏屋回答:“不好意思同誌,前幾天受了點傷,下不去了!”
警察忙說:“冒犯了,是我們唐突了,叔叔安心養傷,我們這次來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問幾個問題,也好,宮教官在,你不方便,我們跟她談一下吧,叔叔你安心養傷。”
宮爸爸能安心嗎,豎起耳朵聽著客廳的談話。
媽媽緊張兮兮的站著,不停的搓著雙手。
一個戴眼鏡的警察說:“阿姨,您坐,您看您站著,我們怎麼好意思坐著。”
宮媽媽勉強笑了笑:“你們坐,我站著就行。”她看了一眼女兒,今天全仗她周旋了。
張警官也看出來,他們家男主人受了傷,主事的就是剛剛回家的女軍官。
張警官欣賞宮夢冉,既年輕又漂亮,就是特衛局的射擊教官,槍法不知有多出神入化。看到她也滿臉緊張,他笑了,緩解一下氣氛,說:“宮教官,咱也不繞彎子了,事情跟你說了吧。今天我們的同事巡查的時候,抓到兩個學生,他們拿著錢包往垃圾桶裏扔,我們的同事攔下他們,一檢查錢包,裏麵有一些人的身份證。把學生帶回一問,他們承認,是在一趟長途車上偷的,這趟車正是您乘坐的,你說過您的包被偷了,我們很重視,往下一查,他們交代了兩個同夥,其中一個我們已經抓了,現在……”
宮夢冉平靜的說:“現在隻剩下我弟弟了,其實,我們正準備帶他去自首!”
裏屋的宮爸爸聽的清楚,心髒停止了跳動。
床底下的宮夢強嚇得魂都沒了,緊緊抓著床腿,生怕警察把他抓了去。
張警官看了看宮夢冉,知道她沒說謊。一抬頭看到她的媽媽,正傷心的抹眼淚。他什麼都明白了,宮夢冉想讓弟弟自首,可父母不同意,她左右為難!
看到傷心欲絕的母親,還有為難的女兒,張警官心裏多了一些考慮,決定幫一下宮夢冉。
早先他接到武裝部常政委的電話,常政委特別囑咐過怎麼對待宮夢冉的問題。眼下她遇到為難的事情,不正是出力的時候嗎!張警官也是位轉業軍人,而常政委正是他在部隊時的指導員。兩人在部隊就很談得來,張警官轉業到地方在派出所上班,也是常政委的安排。常政委對他是有功的。電話裏常政委提過,今天宮夢冉受到嚴重的傷害,是地上的人造成的,他為此受到上級的嚴厲批評,為了消除次事對宮夢冉的不良影響,在她在家的這些天必須盡量彌補。
彌補,怎麼彌補,現在機會來了。
而禍是金胖子惹的,正好賣他個人情,讓他以後記住自己。
張警官臉上越來越輕鬆,這案子說大就大說小就小。如果深度追究,他們盜竊財務數目巨大,造成嚴重社會影響,完全可以追究刑事責任。往小說,就是幾個中學生,年幼無知,可能是一時心血來潮,犯下的錯誤。本著寬大的精神,完全可以從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