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聽起來有戲,秦不凡立刻來了精神,雙眼放光。
年輕人沉吟了片刻,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可以幫你,但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為什麼這麼說,需要我做什麼嗎?”秦不凡激動的站了起來,額頭上青筋暴漲。
年輕人示意他坐下,道:“神鋒營選拔的名單連當今皇上都要親自過目,所以這中間的過程其實很複雜,就算你能夠申報成功,但被都察院查出半點汙漬也會抹殺掉。”
“但你能夠將我的名字加入其中,對不對?”秦不凡沉聲道。
年輕人微微點頭,又搖了搖頭,“如果還在兩天前,我還可以瞞天過海,但現在這份名單已經送到都察院開始進行身份核查,也就是說名額已定,無法更改。”
秦不凡仰起頭,無窮絕望從心底深處湧出,斷聲道:“還是不行嗎?”
既然名單已經送到了都察院,也就意味著名額落定,無從更改,試問有誰能夠在都察院的眼皮底下動手腳?
年輕人注視著秦不凡的神色變化,淡然道:“我雖然有個法子,但是否能夠成事,仍要看你該怎麼做。”
“什麼法子,讓我做什麼都行,殺人放火我都不怕!”秦不凡嘶吼起來,今天他已殺了這麼多人,再殺幾個又有何妨,他的心性似乎已經發生了極端的變化。
“嗬嗬,口氣倒是不小,沒必要讓你殺人放火。”年輕人徐徐說道:“雖然名單已定,但如果有人無法參與選拔的話,空出來的名額我倒是可以做做手腳,但你有沒有能力創造出這空出來的名額呢?”
“該怎麼才能退出選拔,殺了他麼?”
年輕人皺眉道:“怎麼一天沒見,你的戾氣如此之重,要讓一個人退出選拔其實很簡單,動動腦子就可以了。”
秦不凡深吸了口氣,總算是冷靜了下來,喃喃道:“該如何創造出空出來的名額,我沒有參加選拔的名單,又怎麼知道究竟是誰報名神鋒營,況且那些能夠參與選拔的莫不都是武士級別以上的強者,以我現在的能力又怎麼能成事?”
“這就是你要考慮的問題了,都察院核查身份的期限是三天,也就是三天之內你必須要令這名單上的某人無法參與選拔,否則的話誰也幫不了你。”
年輕人站了起來,將那鬥笠重新戴在頭上,道:“三天後的晚上,我在這裏等你。”說完,起身便欲離開。
秦不凡匆忙喊道:“我叫秦不凡,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年輕人定住了腳步,悠然念道:“與生俱來人中首,一肩擔盡古今愁,是此生平凡,還是自命不凡,哈哈哈哈……等你做到了,我便告訴你。”
說話間,他已消失在門外的茫茫風雪之中,這神秘的年輕人竟然能夠探查到名單以及令都察院更改名單,他究竟是何來曆,秦不凡雖然不知,但覺得他絕非泛泛之輩。
“神鋒營選拔……。”秦不凡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看著對麵泛著紅粉柔光的青樓,突然想到那個整日與趙驚羽廝混在一起的馬淩雲,他的名字不就在神鋒營選拔的名單之中麼。
隻是馬淩雲在半年前就已是武士級別的強者,對於內力的掌控顯然要純熟的多,不知道對戰起來能否傷到他的筋骨,這樣都察院在做身份核查的時候就應該會自動剔除他的名額。
對於秦不凡來說,要傷到一名武士,的確是極大的挑戰,雖然他如今也是武士境界,但對崩玉掌法的修煉遠未達到火候,對戰之下恐怕還沒傷及對方,自己倒先被整成殘廢。
“三天,或許還有機會。”
沒過多久,雪已消停,濃鬱的雲氣漸漸散開,天邊盡頭一縷弧光忽明忽暗,仿佛在雲層邊緣掙紮著,轉眼間迸發出一道璀璨的光芒,籠罩著整座京城。
雖然趙蒼龍動用蒼龍武經將趙府內的死氣盡數驅散,但終究已變得麵目全非,想要重新采植花草、粉刷牆壁還需要幾日時間,馬夫人自然無法忍受這片狼藉的光景,便與其餘妾室帶著些奴役、婢女前往位於京郊的別苑小住幾日。
而趙蒼龍每日要上朝則仍然留在這裏,馬淩雲為求這位姑父指教一二,便也留了下來,這倒給秦不凡創造了機會,他身為奴役總管,自然要肩負起清理趙府內外的重任。
當時枯坐在房門外,看著滿園的黑色霧氣以及猶如喪屍般沒了精氣的奴役、婢女,秦不凡並沒有考慮太多,隻能布置這樣的局麵來洗脫趙蒼龍對自己的懷疑,他的體內原本就有腐朽之氣,所以隻需要找來幾名陪襯或許就可以瞞天過海,誰知道黑色內力入體,沒過多久就已經侵蝕了他們的心脈,如今藏身三寸黃土之下,再無生機。
這樣的結局,雖然達到了秦不凡最終的目的,可這幾座墓碑卻實在是不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