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錫元自然會梳頭的,上一世到了最後,吳蘇九月纏綿病榻,他下了衙回到家一直在照顧她。
他伸手摸著她的秀發,心中油然而生一種喜悅。
上輩子她的頭發幹枯的像柴草一樣,這輩子頭發卻生的甚好,瞧著就跟緞子似的。
可見她這輩子身子確實養的不錯,這其中也是有他一份兒功勞的。
蘇九月麵前擺著一麵銅鏡,是嶽夫人讓人送來的。
說是讓蘇九月沒事兒多照照鏡子,免得對自己的樣貌沒有一個清楚的認知。
蘇九月雖然覺得好笑,但是這鏡子到底是派上用場了。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她的頭發在吳錫元的手中一點一點的盤成了一個新的樣式。
並不十分繁瑣,但卻比她隨手挽的好看多了。
吳錫元拿起放在鏡奩當中發梳和步搖給她戴上,才柔聲問道:“怎樣?可還看的過去嗎?”
蘇九月舉起鏡子仔細看了看,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一雙清亮的眸子就瞥向了他,“你怎的還有這樣的手藝?”
她原本以為自己肯定要重新梳頭的,卻沒想到他梳的居然還挺好。
吳錫元當然不能說實話了,便說道:“我自己琢磨的。”
蘇九月半信半疑,“你真沒給別人梳過?我怎麼覺著有些不大像?”
她怎麼覺得他動作嫻熟?像是做過許多次?
吳錫元已經有數十年沒她梳過頭發,可是他這人聰慧異常,過目不忘。別說隻是過去十年,便是再過去十年,他也依然會記得。
吳錫元為了更加有說服力一些,就又解釋道:“之前在孟玉春的頭上試過。”
蘇九月微微有些驚訝,怎的好端端一個大好兒郎,偏偏喜歡女兒家的發髻?
吳錫元不想讓她在在這件事情上過多糾結,便急忙轉移了話題。
“我在幫你畫個眉?”
蘇九月更是詫異了,“這個你都會嗎?”
吳錫元笑的一臉自得,“我都會畫畫,怎麼能不會畫眉?”
蘇九月自己其實還不怎麼會,一切上妝的手藝對她來說都十分陌生,她將手上的東西交給了吳錫元。
看著他離自己那麼近,低頭替自己畫眉,她的眼睛正好對上他的喉結。
不知怎的,她忽然下意識的舔了一下自己尖尖的小牙,總想著上去啃一口。
幸好這衝動好歹是被她給壓製下來了,她的餘光看到了鏡子裏兩人的身影,一顆心忽然就被這種慢慢的幸福感填充了起來。
過了許久,吳錫元才直起了身子,說道:“好了。”
蘇九月連忙拿起一旁的鏡子照了照,這一看,她的一雙眼睛就彎成了月牙,“真好看,夫君,你好棒啊!”
吳錫元伸出細長的手指在她的鼻尖上微微點了一下,“還是我家乖寶兒長得好看,不然為夫這手可沒那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
蘇九月笑出了聲,“好啦,待會兒你要同我一起去嶽府嗎?”
今兒原本是蘇九月的大日子,吳錫元也是該一起去的,隻是還有三日他就要考試了,夫子說什麼都不準假。
吳錫元無奈的歎了口氣,“夫子不讓啊,今兒下午孔老夫子還讓我過他府上一趟,恐怕有些來不及了。等我從孔老夫子那裏出來,再去嶽府接你回家?”
蘇九月向來懂事,就乖巧地點了點頭,“那我讓阿福大哥跟你一同去,這幾日雖說好了些,可咱們也不能大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