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轉告雍王,我有要事在身,恕不能陪同。”
燕卿卿按了按酸脹的眸子,回的冷淡。
見那小廝猶豫著不肯離去,頭疼的更加厲害:“還有什麼事?”
“雍……雍王說,請您過目了這個再做決定。”
那小廝哆哆嗦嗦,不敢與燕卿卿對視,隻將頭壓的低低的,雙手高舉過頭頂,顫抖的厲害。
似乎從她當了這將軍府的當家人之後,府中下人對她總是懼怕多過恭敬,除了自己院裏的幾個貼身女使,其他人就連平日裏傳話都躲的遠遠的。
燕卿卿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長成了什麼凶神惡煞的模樣,才使得他們這麼怕她。
可事實上,那一張明豔嬌俏的臉龐世間少有,誰見了心頭都要歡喜上三分,這也是燕卿卿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
可眼下明顯不是她詢問此事的時候,她耐著性子拿過小廝手中的木匣子。
裏頭是一堆文書,皆是出自同一家店鋪的交易合約。
這本是一遝普通的合約,可醒目的是那落款的印章,任憑她才過手將軍府掌事權不到一個月,也能一眼辨認出,這印章出自將軍府。
可問題是,她自認熟記將軍府名下的店鋪產業,卻是獨獨沒有這一家‘王家馬場’的。
“雍王現在在何處?”燕卿卿將那木匣子合起,問道。
小廝驀地鬆了口氣,;連忙回:“雍王在馬場等著您。”
小廝話音剛落,燕卿卿的身影便款款出了將軍府,一路西去。
她滿心疑惑,為何韓不周對將軍府的事情如此清晰?又為何恰好在她困難之際給她指了條明路?
裴弱水回汶水老家,以及回府還帶著一門親事的事他是否參與?今早上門要債的債主們又是不是他攢撮來的?
揣著一肚子的問題,燕卿卿在上次逗留的馬場尋到了韓不周。
滿場的青草綠中,他一襲紫衣格外顯眼。
他背對著她而站,對麵似乎還有什麼人,奈何他身形頎長,稍稍正常身高的人都能被他遮擋住。
燕卿卿收了心思,揚聲喚了一句:“雍王久等了。”
韓不周聽到聲音轉了身,對她的到來並不意外,甚至是意料之中,他揚了揚眉,語氣熟稔:“來啦。”
像是老友般的回應,令人產生無限誤會,不僅燕卿卿為此皺了眉頭,就連本被韓不周遮擋著的人也訝然的看了看兩人,隨後笑的諂媚:“原來雍王說的熟人是十四公主。”
熟人?誰跟他是熟人?
呸,仇人還差不多!
燕卿卿心裏啐了一口,麵上笑的矜貴,她目光從韓不周移到他身旁身上,微微抬眼:“這位是?”
“小人姓劉,賤名貴才,正是‘王家馬場’的主事人,今日有幸與雍王殿下談生意,雍王為難十四公主作為東家,沒您的同意,不太好將此事定下來,特意請您過來一趟。”
劉貴才的每一句話拆開她都懂,但合起來卻聽得人雲裏霧裏。
什麼叫‘她作為東家’,她什麼時候成為‘東家’了?哪個鋪子的‘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