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穿門位於浙江上遊,有著豐富的水源,但環繞著燕穿門的燕穿江隻在燕穿門境內流動。
換一句話說,即便水源豐盛,也無法引流到下遊。
再遠些的江河便要出了浙江,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蘇太師隻能將希望寄托在燕穿江上。
雖然韓不周已經出手相助,將閩南的糧倉供應給浙江,但這緊緊能解了燃眉之急。
若想來年不再擔憂災旱,就得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目前看來,唯一能夠一勞永逸的,便是將燕穿江的江水引流到下遊分支。
可新的問題又來了,要想引流,就必須需要強大的財力人力物力作為支撐。
浙江一帶被這次的災旱搞得元氣大傷,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想要找到足夠的人來開辟這項工程,委實困難。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除去人力不說,放眼浙江已經沒有物力可以支配使用了。
為此事焦心的蘇太師愁眉苦臉的好幾日,以至於燕卿卿也跟著心情低落。
“外公可有什麼煩心事?或許我能幫上什麼忙?”她借著蘇太師剛與人商討完畢,房裏隻剩他一人之際,進屋詢問道。
蘇太師擺擺手:“囡囡好不容易來一次浙江,我差小廝帶你去遊玩散散心,其他的不用管。”
“外公,卿兒如今已出嫁,未來還要已一己之力去打理將軍府,若是一直頑劣下去,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不如現如今在外公身邊學點本事,回去以後也能試著獨當一麵,好過當個混吃等死的草包強。”
燕卿卿一番情真意切,說的蘇太師心中一痛。
他自然也聽說了他的外孫女嫁給了鎮魂將軍府的小將軍裴殊,但可憐那小將軍還沒熬到新婚之夜,便已離世。
心疼他這小外孫女一出嫁便守了寡,一想到她方十六便要獨自麵對那些狼豺虎豹,便寒了心。
囡囡說的對,與其叫人算計,倒不如早早棄了那天真,去獨鎮一方!
“既然囡囡這麼說,那外公也不瞞著你了,外公其實在愁疏通水源一事,奈何浙江現如今隻是個空架子,而引流燕穿江又是個大工程,實在是找不到頭緒。”
蘇太師說著悵然的歎了口氣,他並不指望燕卿卿能有法子替他解決困難,畢竟這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燕卿卿也的確做不到,但她倒是有個想法。
“外公可嚐試過去找浙江各縣的縣令幫忙?”她問。
蘇太師疑惑:“縣令?”
“是的,引流燕穿江並非是小事,但它是整個浙江的事,各縣脫不開幹係,外公一人做不了,但集合整個浙江,還做不成麼?”
按她的意思,是要動員整個浙江的人力,這不失為一個辦法,但他已不是太師,雖是大儒身份,可終究不為官,如何說動各省縣令?
“我知道外公的顧慮,說服各縣令的事便由我出麵吧,好歹您的外孫女也是個一國公主。”
燕卿卿衝蘇太師咧唇一笑,後者還想說些什麼,她急聲打斷:“外公方才不是答應囡囡,要讓囡囡曆練一番的麼?”
蘇太師無法,隻得搖了搖頭,隨她去罷。
“事不宜遲,囡囡這就去找燕穿門的縣令商議此事。”
燕卿卿生怕蘇太師悔口一般,扔下句話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