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誰,十四猜不到麼?”
韓不周淡淡道了句,倒讓燕卿卿陷入深思中。
她懷疑過裴弱水,但很快的被自己否決,裴弱水不可能知曉仙風道姑一事,是她的手筆。
可如果不是她,燕卿卿不知道自己還有哪個仇家。
“若是猜不到,就回去慢慢想。”
燕卿卿聽他這麼一句,噎了噎,一口氣就這麼憋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她想反駁,卻總覺得自己的氣焰被壓了一頭,畢竟今日被人下套的人是她,他不過就是沒幫她解圍煙而已,她實在找不到站得住腳的理由來發作。
那口氣就這麼在肺腑裏走了一遭,便消失的一點兒都不剩。
最後,燕卿卿隻咬了咬唇瓣,不服輸般道:“慢慢想便慢慢想。”
她就不信了,沒了他韓不周,她就做不成事了!
見她故意別開的臉頰,氣鼓鼓的像個包子,韓不周怎麼瞧怎麼可愛,幾乎忍不住想伸手捏上一捏。
心頭這麼想,手上也的確這麼做了。
他手指在她滑嫩的臉蛋上一掐,又很快鬆開,絲毫不給她反應的機會。
“乖,回家。”
被吃了豆腐的燕卿卿咬牙切齒,對著他的背影一陣拳打腳踢,方稍稍發泄了惱火。
回家?
呸!真不要臉!
把將軍府當做家的韓不周完全沒有半點拘束,入府後便回了自己院子,燕卿卿在分岔路與其分道揚鑣。
進屋後不久,房門便被人敲響。
他又來做什麼?
“怎麼,雍王是覺得還沒笑話夠,再來補上幾……”
話到此戛然而止,她微張著唇瓣,看著出現在門前的秦嶺雪,後半句生生斷在肚子裏,硌得很。
秦嶺雪耳尖的聽到一句‘雍王’,不由得彎起唇角:“不是雍王,叫卿卿失望了,真是抱歉。”
聽見她的調笑,燕卿卿連忙收起情緒,故意板著臉:“胡說什麼呢!”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便發現你同雍王關係匪淺,當時你否認,如今又叫我撞見一次,還想瞞我麼?”
秦嶺雪笑說著進屋,順手將門帶上。
燕卿卿抿了抿唇,眼睫微微低垂:“我同他,若說真有關係,那也應當是仇家。”
察覺到她話裏的異常,秦嶺雪噤了聲。
她小心翼翼觀察燕卿卿的神情,後聰明的轉移話題:“對了,你今日怎麼回事?”
她指的是在萬佛山被高宗訓斥一事,燕卿卿提起這話,便皺了眉頭。
“我被人算計了。”她說著又將自己如何見到道長與小胡子在爭執,又如何要挾小胡子去揭穿道長的經過又說了一遍。
這一遍下來,不說秦嶺雪,她自己也發現了許多漏洞。
首先,萬佛山在接到高宗要來賞花的旨意後,早已經將山肅清,半個閑雜人等都看不著,那小胡子又是如何在重重士兵戒備之下進入山內的?
再者,小胡子與道長的爭執,怎麼就這麼巧的讓她給撞見了?
當時事情順利的格外異常,而她一心想要將道長趕走,故而選擇性忽略了這些小問題。
但就是這一忽略,致使她徹底落入敵人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