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
燕卿卿追著秦嶺雪的背影喚著,卻不見她停下,反倒是加快了步伐,最後進屋關門,將燕卿卿關在門外,動作一氣嗬成。
看著麵前緊閉的房門,燕卿卿不禁皺了皺眉頭。
這是怎麼了?
能讓她這般失禮的,所發生的事定對她有不小的衝擊。
夜幕時分,秦嶺雪終於打開房門,燕卿卿第一時間趕去。
屋內微弱的燭光依舊擋不住她那雙越發紅腫的眼睛,但情緒已經好轉許多,她見燕卿卿,對其扯出個歉意的笑容:“我那時,不太想見人。”
燕卿卿知道她指的是將她自己關在房門裏誰也不見一事,隨意的擺擺手,繼而擔憂的看向她:“你還好吧?”
秦嶺雪唇邊弧度稍稍垮了些,她抬眸看向天空,天際最後一絲光亮也消失不見,隻剩一片如灑了墨水般的夜,她低低吐出口濁氣:“我沒機會了,卿卿,原來他今日約我,就是為了讓我徹底死心。”
燕卿卿心頭一顫,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向來不會安慰人,更何況是感情一事。
她自身的感情便是一塌糊塗,哪有資格去指點秦嶺雪。
“不過這樣也好,我無牽無掛,又是孑然一身,倒也瀟灑。”
秦嶺雪看起來已經釋然,她衝燕卿卿展露笑顏,但那笑苦澀異常,看的人心裏著實難受。
燕卿卿動了動唇瓣,又覺得此時說什麼都是多餘,最後隻輕輕抱住她,拍了拍她的後背。
“卿卿,你有沒有放棄過一個人?”
耳邊是秦嶺雪近乎歎息的聲音,燕卿卿心尖兒像是被什麼刺了一般,銳利的疼傳達四肢百骸。
她有沒有放棄過一個人?
有。
她幾乎每天,每分每刻都在逼著自己放棄那個人。
那種痛,不足以用語言來形容。
它就像慢性毒藥,乍看沒有危害,卻在時間長流的滾淌中,侵入身體的每一寸肌膚,讓她再也感受不到自己是個鮮活的生命。
是的,她已經很久沒有覺得自己是個人了。
如今的燕卿卿,不過是個一心複國,一心複仇的牽線傀儡。
“怎麼了?”
秦嶺雪的聲音將她從深思中拉出來,燕卿卿這才察覺到自己麵上濕漉漉的,被夜風一吹,涼意頓時讓人清醒。
她連忙擦了擦臉,笑道:“風太大了。”
秦嶺雪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揭穿她淺薄的謊言。
“既然決定了,那便接受自己的選擇吧,天色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燕卿卿深吸口氣,將秦嶺雪往屋子裏推。
也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什麼,在轉身時,她似乎聽到秦嶺雪一聲低語。
“是他逼我選擇的……”
身後秦嶺雪的屋子已經息了燈,燕卿卿搖了搖頭,折身踏入自己院內。
靳嬤嬤在房前等候許久,見她來,快步迎上去:“秦大姑娘如何了?”
“好多了,對了嬤嬤,你方才要同我說什麼的?”
秦嶺雪的事情暫時從心頭挪開後,燕卿卿才想起靳嬤嬤好像有話要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