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問的竹屋坐落於半山腰間,燕卿卿放眼望去時,第一眼隻覺得怪異,卻又說不出是哪兒不對,隻得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多想了。
她身邊的韓不周麵色淡淡,掃了眼從竹屋裏出來的景問,唇邊掀起一個譏諷的笑。
“景大夫。”燕卿卿已經迎上前。
景問見一行人,先是一愣,後連忙施禮:“見過十四公主,見過王爺。”
燕卿卿隨意的擺擺手,她將一直藏在人後的裴弱水帶上前來:“景大夫,我此行來,是請你醫治她的嗓子。”
“裴姑娘嗓子怎麼了?”景問看了眼裴弱水,便要走上來替她查看。
裴弱水眸子緊緊落在景問身上,後似忽的被什麼驚到,嗓子裏發出一記粗噶難聽的叫聲,人往燕卿卿身後一竄,緊攥著她的衣袖,不住的顫抖。
燕卿卿被她的反應嚇了一條,以往勢同水火的人,如今挨著自己那麼近,這轉變令她有些不適應。
緩了一陣後,才握住裴弱水的手,將她往前拉:“這是景大夫,他醫術高超的很,可以替你醫治嗓子。”
裴弱水麵色大駭,扯著燕卿卿連連往後退,她麵色慘白,一個勁兒的搖頭,先是指了指景問,又指了指自己的臉,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她表達的太含糊,燕卿卿完全不理解,隻以為裴弱水精神受了刺激。
“你別怕,他是來給你治嗓子的,不久你就能說話了……”
燕卿卿耐著性子安撫,裴弱水卻越來越慌張,她猛地掙脫燕卿卿的手,掉頭便鑽入叢林,身影消失在鬱鬱蔥蔥的灌木叢裏。
燕卿卿一驚,反應過來後,連忙吩咐:“快去找人!”
“景大夫稍等片刻,容我先將人找回來。”
燕卿卿對景問說了句,便要折身去尋人,手腕此時被人拉住,側眸對上韓不周的臉。
“我隨你一道。”
她一頓,後點點頭,被韓不周拉著尋了條小路走進山林。
“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
韓不周的聲音在身側響起,燕卿卿下意識應了聲,又搖頭:“第一眼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怪,但具體的又不知是哪裏怪。”
“屋子。”
“什麼?”
燕卿卿沒聽明白,她看向韓不周,等待著他的解釋。
“屋子太新了,且地基不穩,像是新建的。”
他這麼一說,燕卿卿才赫然想到,怪不得她覺得哪裏不對勁,原來是這裏!
景問常年居於上從山,其師父佛陀聖手更是在上從山居住了幾十年,可這竹屋卻嶄新的宛若新建一般。
不,興許真的是新建的。
“那個景問也不對勁!”
燕卿卿靈光一現,她舉一反三,像發現了新大陸般新奇盯著韓不周瞧:“景問沒與裴弱水接觸過,卻能一下子對上號,他是如何知道裴弱水的?”
隻有一種解釋,那不是真的景問。
這麼一想,很多小細節便說得通了。
譬如按照景問的性格,他見燕卿卿時,不會行禮。
他在山中生活了太久,入世間後也無人規正,就連當初見高宗,都不曾將禮節放在眼裏,如今怎突然轉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