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君主突然重病臥床不起。
燕卿卿得知這消息時,韓不周正帶她前往皇宮。
轎攆一晃一晃,搖的人有點頭暈,燕卿卿捂著胸口,有些胸悶。
“怎麼了?”
韓不周瞥見她的小動作,順勢拽過她的手腕,指尖搭在她的脈搏上。
“氣虛,你這幾日是不是又沒好好休息?”
他擰眉看她,語氣中帶著些許責備。
燕卿卿連忙擺手:“就差長在床上了!”
韓不周麵色稍霽,輕瞪她一眼:“等我處理好這些瑣事,定親自看著你。”
她身子骨本就不剛強,接連經曆了這麼些事,愈見薄弱,還有頭疼的毛病。
韓不周恨不得長一雙眼睛在她身上,一刻不停的看著她,規正她的作息。
燕卿卿湊上去,自然的趴在他胸前,嬌嬌道:“那等你不忙了,我送去讓你看。”
“哪裏都讓看?”
頭頂上方傳來他的調笑,燕卿卿這才反應過來,他曲解了她那一個‘看’字。
臉頰飛來一抹緋紅,她不輕不重的在他胸膛錘了下,韓不周握著她的手,大手將她的拳頭包裹在掌心,肌膚相觸間,真實的溫熱令人安心。
燕卿卿閉上眼睛小憩了會兒,後忽的想到什麼一般,蹭的下直起身子。
“不對,你父皇病重,你帶我一齊入宮做什麼?”
韓不周點了點她的腦袋:“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我母親沒那個好命見見你,但赫連城好歹是生我的人,理應讓他知道。順便,定下你太子妃的位分。”
燕卿卿聽的一臉茫然,太子妃?
發展這般迅速,她有些不知所措。
本是水到渠成的事,但總是覺得,有那麼些太過順利了。
她壓下心中那不足以推敲的憂慮,仰頭衝他笑笑:“好,聽你的。”
“太子爺,到了。”
外頭傳來宮人的話,韓不周收了笑,拉著燕卿卿的手,麵無表情的下了轎攆。
皇帝寢宮外圍了許多人,看起來情況不佳。
燕卿卿擔憂的看了眼韓不周,見他側臉剛毅,看不出任何神色,便也作罷,任由著他拉著入殿。
“太子殿下,您總算來了!”
赫連城身邊的太監總管李平連忙迎上來,陰柔的臉上滿是急色。
韓不周睨了眼躺在龍榻上氣息微弱的西周君主赫連城:“太醫怎麼說?”
李平沒有直接回答,他稀疏的眉毛倒豎,瞪著跪在一旁的太醫:“魏太醫,太子爺問話呢!”
被換作魏太醫的老者顫了顫身子,他身子幾乎全部匍匐在地,肉眼可見的在輕顫,他將頭埋的低低的,聲音哆嗦著傳來:“回……回太子殿下的話,陛下……陛下這是喜脈……”
靜。
死一般的寂靜。
燕卿卿能感受到寢殿的溫度驟然下降,呼吸都難以存活。
她亦如這殿內多數人的神情一般,緊蹙著眉頭。
喜脈?一個男人?
“魏太醫,你可知戲弄本宮是什麼罪行?”
韓不周聲音聽不出喜怒,但偏偏叫人心驚異常。
魏太醫險些便要哭出聲來,他顫巍巍的舉起手:“老臣,老臣可以性命發誓,脈象上的確是喜脈!”
“張太醫,趙太醫,你們可有診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