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卿卿飛遠的思緒隨著一陣莫名其妙飄來的陰風打斷,隨後她整個人也陷入了一片怔忡,不由地相問道:“陸堯,你說二爺真的沒有出事嗎?可是我這心裏為什麼總是這麼害怕呢,而且我覺得現在碧落的府邸裏一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情況。”
因為依靠著韓不周那精明準確的判斷,他不可能沒有注意到碧落府裏任何的一處細微變化。明明自己前兩天還和他通了一次信來著,怎的偏生生這一次他遲遲沒有消息傳來呢?
這根本就不是韓不周的行事風格,但凡是有萬分之一的分身之術,也必然一定會給她傳遞訊息,哪怕也隻是最簡單的一個報平安。
“這個問題我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了嗎,之前公主你也問了。那韓不周是碧落親手複活的,她先前費了那麼一番勁就是為了複活他。如今隻是出了一點事情,她怎麼可能會對他下手呢?”
見燕卿卿神色仍舊擔憂,陸堯也隻得耐心勸解著,“依我所言,公主你就是想得太多了。是不是因為這幾日沒和他時常黏在一起,所以想他想得緊?”
“陸堯,眼下可不是容得你在這裏開玩笑的時候……”燕卿卿輕歎了口氣,接著說,“二爺他現在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音訊全無,他從來沒有和我這樣斷開聯係過。而且那封密函究竟有沒有讓碧落看到,我們也不能確定。”
不知為何,她心裏總有些隱隱不安。並且直覺告訴她,身在碧落府邸裏的韓不周一定是陷入了什麼危險,不然這一切來得未免有些無緣無故了。
陸堯仍是不依不饒地勸阻道:“你們兩人籌謀了這麼久,從一開始的計劃到現在一步一步已經要走到終點了。如果公主這個時候打算貿然去硬闖,那麼會發生什麼我也不能確定。”
“碧落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時性急了,可是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的。我不管,二爺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他明明知道今夜我們打算行動。就算是他沒有看到那封密函,那他也應該會與我們通信,如今卻……”
燕卿卿一麵說著一麵癱坐在了一邊的軟塌上,陸堯定睛看著她姣好的麵容,一時間覺得此情此景恍若不久之前自己也曾親自目睹過。
沒錯,就是那次韓不周為她擋了致命一擊從而消失的那段時日裏。
那段時間裏,陸堯隻覺得自己沒日沒夜地都在飽受煎熬,如今卻覺得那種感覺更甚從前。聽著燕卿卿口中不斷重複著“二爺一定是出事了”這句話,陸堯的心情也跟著一下子跌落到了穀底。
不過他終究沒有燕卿卿待韓不周的那一份真情,且眼下局勢急迫,已經不容許他再做他想了。
於是他定了定神,凝眸望向燕卿卿的目光裏多了一分堅定,“公主,我們不能前功盡棄。眼下燕穿門燃眉之急未解,且碧落那裏一切都是未知數,恕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更不用說之前我是答應過他,會好好保護公主,我不能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