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笑了半天,桃紅問道:“小姐,你到底對葉掌門有沒有……葉掌門也是江湖上難得一見的少年英俠,要是你真的嫁到了雲劍山……”
黃羽然臉色卻凝重起來,歎了一口氣,說道:“世人都覺得三妻四妾是尋常事,不過,我卻覺得,若是兩個人在一起,就要一心一意。我若是嫁給誰,他就隻能一心一意好好待我。若是他心裏還有別人,那我就無論如何都不會嫁給他,哪怕……哪怕他是葉子明。”
桃紅說道:“那……太太要是知道你回來了,一定又來問你?”
黃羽然笑道:“寧願一輩子不嫁,也不能隨隨便便就嫁了。在這歇幾天,我就出去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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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連城本是維揚劍俠秦不平的得意弟子,也是他唯一的弟子。
秦不平生前也是揚州城響當當的人物,不管江湖名聲,還是武功劍法,與平湖劍派的掌門盧天河也都是相差不遠的。
許連城自小酷愛習武,是揚州城有名的武癡。他先前看不慣平湖劍派的仗勢欺人,不願意拜入平湖劍派。後來機緣巧合,許連城拜了德高望重的秦不平為師,自然大喜過望,因此日夜苦練。
秦不平對這個徒弟也是頗為讚許。仿佛一夜之間,許連城便成了揚州城中名聲顯赫的少年英俠。
許連城已有二十來歲了,平湖劍派的掌門盧天河的二師弟趙天雲便為許連城張羅了一門親事。許連城聽說陸家小姐賢良淑德,貌美如花,對自己也頗為讚許,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後來,據趙天雲說,陸家也已經答應了,許連城和秦不平自然也十分高興。不過,許連城的母親卻覺得,自己家是貧寒人家,如此高攀,恐怕以後過起日子會多有不便。
許連城知道了母親的意思,自然是十分頭疼。不過,許連城生性倔強,在這件事情上,卻不願意就此向母親妥協。
不過,八字還沒有一撇,秦不平便生了重病。許連城四處奔走,求醫問藥,然而,秦不平的病情卻日見沉重,還沒過半年,便撒手西去了。
自從秦不平重病去世之後,所有的事情頓時都不一樣了。平日裏與秦不平一起喝酒出遊談論劍法的朋友一個都見不到了,連那位給許連城張羅親事的平湖劍派的趙天雲也從此不見許連城了。
許連城心中忐忑,也不知道那門親事還有沒有指望。
這天早上,許連城給母親做了早飯之後,也無心吃飯,便獨自進城,打算去陸家,想去問問陸家這門親事還算不算數。不料到了陸家門口,卻看見了趙天雲的大徒弟賀明光帶著幾個人從陸家出來了,一同出來的還有陸家大少爺。
許連城還沒說話,賀明光卻笑道:“姓許的,我正要去找你,你卻自己跑過來了,這樣也好,省得我再跑一趟!”
許連城心中覺得有些不妙,便拱手問道:“不知賀兄找許某有什麼事?”
不料賀明光卻勃然大怒,叫道:“呸!你這個窮小子!竟敢跟我稱兄道弟!”
許連城一愣,他先前與賀明光等人見麵,都是這樣說話,沒想到賀明光今天竟如此無禮。而陸家大少爺站在一旁,竟視若無睹,一言不發。
許連城沉聲道:“賀少俠!你為何如此無禮?”
賀明光笑罵道:“你這個窮小子!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先前姓秦的活著,老子還敬你三分。不過,既然現在他死了,你又算什麼東西?就憑你,也配跟我們平湖劍派相比?老子就明明白白告訴你!我師父已經收了陸家小姐做小妾,下個月就辦喜事。你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趁早死了這條心!你小子要是不想死,就滾出揚州,再也不要到陸家來!要不然,老子見一次打一次!”
許連城聽了他這番話,如同五雷轟頂,頓時身形一晃,向後連退三四步。
賀明光又笑道:“好!看來你是明白了!”
許連城叫道:“不!不會的!你騙我!”
賀明光笑道:“你說我騙你?那好,陸家大少爺,你來告訴他吧。要不然,他不死心,事情可就難辦了。”
陸家大少爺麵無表情,冷聲說道:“許少俠,請你以後不要到我家來了,這是我陸家的意思,這也是我小妹的意思。”
賀明光笑道:“姓許的,現在你該相信了吧?我說的話你還不信,我這個人向來最是厚道,難道會哄騙你不成?”
此言一出,賀明光身後幾個人哄然大笑。
許連城一時間渾身顫抖,咬牙切齒,實在是難以相信。許連城臉色慘白,眼圈發紅,竟咬緊牙關,轉身就走。
見許連城走遠了,陸家大少爺卻又低聲說道:“賀少俠,這個人……萬一他不死心,再來……我們可對付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