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明吃了一驚,細細思索一番,卻不知道林齊銳等人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隻得說道:“雲少俠,我們如今也不知道他們的意圖,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先跟上去吧。”
雲千丈知道葉子明這話沒錯,便點了點頭。
此時,眾人早已跟了上來。
賀飛羽獨自悄悄上前,見了葉子明和雲千丈,便低聲說道:“葉掌門,雲少俠,那幾個小家夥輕功不行,我怕他們驚動了那夥人,我就自作主張,讓他們遠遠跟著便是。”
葉子明低聲笑道:“好,賀兄,這件事你辦得好!不愧是老江湖!”
賀飛羽笑道:“那夥人高手太多,不得不小心行事!”
葉子明點了點頭,說道:“賀兄,你還是回去帶著他們,別出什麼岔子。等會若是前麵有什麼動靜,我自會請你們到前麵來。”
賀飛羽答應了一聲,便回去了。葉子明和雲千丈又施展輕功,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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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銅山北邊的金刀穀除了蟲聲唧唧,再無其他聲響。
夜色之中,依稀可見山穀中樹木茂密,山穀中間是一條蜿蜒小路。小路從山穀入口處向山穀中樹林深處蜿蜒而去,經過一個突然出現的清淨院子,又繼續向前延伸,最後消失在密林深處。
走近了再看,那裏像個院子,卻沒有院牆,也沒有大門,除了幾間屋子之外,便隻有一口水井、一個石桌和幾個石凳,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東西。
天快亮了,不過,山穀中的一切似乎都還在沉睡,院子裏也是一片寂靜。
突然間,吱呀一聲,一間屋子的門打開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低著頭,緩步走出。
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孤月和星光,歎了一口氣,便走到院子裏的石桌旁,伸手按在石桌上,慢慢坐下,然後長出一口氣,看起來有些虛弱疲憊。
片刻之後,隻聽見吱呀一聲,旁邊屋子的門也打開了,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姑娘急匆匆走了出來,見那年輕男子坐在石凳上,忙低聲說道:“公子!你怎麼又出來了?石凳太涼了,還是回屋吧!”
那年輕男子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反正我也隻剩下半條命了,涼一點有什麼大不了?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啦。”
那姑娘卻急道:“不!公子!我不準你這樣說!公子拚了命才救了我,我……我……”
那姑娘又是著急,又說不出怎樣才能挽救他,一時心急,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那年輕男子卻笑道:“早知道,我跟那幾個山賊同歸於盡就好了,又能救你,又不用受這份罪。”
那姑娘卻止住了哭聲,咬了咬嘴唇,又說道:“公子,我明天一早就出門,去尋找天下名醫,來幫公子……”
那年輕男子笑了笑,搖頭道:“晴雲姑娘,你怎麼忘了?師父說了,我這是內力走岔了筋脈,並非是什麼皮肉之傷,也不是什麼傷寒之症,再高明的名醫也救不了我。”
那姑娘張了張嘴,不知想說什麼,卻終於沒說出一個字。
她知道,這樣的對話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了,可是,即便是銅山派掌門呼延金剛這樣的大人物也想不出治好他的辦法,她即便是整日不眠不休,又能想出什麼好辦法?
顯然,這年輕男子便是呼延金剛的三弟子許如風,而這姑娘便是他當初從山賊手中救下的蘇晴雲。
蘇晴雲還想勸許如風回屋,不過,話到了嘴邊,她卻沒有說出口,她歎了一口氣,轉身回去,心中暗想,反正勸也勸不動,算了吧。若是他真的時日無多,那麼,剩下的日子他想怎麼過,就怎麼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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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明見林齊銳等人走走停停,像是不慌不忙,不由得有些奇怪。
葉子明說道:“雲少俠,他們不知道要做什麼,怎麼半夜出門,卻又像是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若是當真不著急,又何必半夜出門?”
雲千丈苦笑道:“葉掌門,我實在是猜不透他們要做什麼。我本來以為他們是要趁夜偷襲銅山,卻沒想到他們一路往北邊去……不知道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葉子明想了想,說道:“不對,我還是覺得,他們一定有所圖謀,而且,一定是針對呼延掌門的!”
雲千丈一聽,登時心中一緊,又皺起眉頭,仔細思索起來。
沒過多久,隻見林齊銳等人在一處亂石堆旁邊停了下來,這次,這夥人居然坐了下來。一夥人圍成一圈,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葉子明奇道:“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雲千丈苦笑道:“真不知道他們在謀劃什麼!”
葉子明向後麵擺了擺手,賀飛羽遠遠看見,便讓眾人停下腳步,離開大路,躲藏在樹林裏。
葉子明和雲千丈低聲說了一會話,卻發現林齊銳等人還是沒有起身趕路的意思。
葉子明和雲千丈等人跟著林齊銳一夥人走了半夜,此時天已經快亮了,東邊林梢已經透出絲絲光亮。
葉子明突然心念一動,忙說道:“不好!雲少俠!他們是在等人!”
雲千丈不明所以,忙問道:“不會吧?難道他們還有同夥?難道是我派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