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天胤看著她白嫩的小臉,薄唇勾起了一抹淡笑,溫淡的道。
“你要離開多久?”
白紓芸聽到這話,眼眸不由的一動。卻極快的沉靜下來,輕輕的問。
他的弟弟,為了救他而……
以他的實力,竟然還需要他弟弟以命相救。
這男人以前,到底經曆了什麼?
白紓芸不由的想到了,當初他體內的神龍獸血。此事,她在深淵大戰結束後,曾經私底下偷偷問了天風、淩雲。
這神龍之血,絕非凡人血肉之軀所能承受。
可為何,這謫仙玉人卻不顧一切的以自己性命去賭?
妖獸邊境雖然極重要,但也絕非是一個人的責任。那麼危險之事,他這麼沉穩的人,怎麼會如此偏執?
她還清楚的記得,那個時候,天風、淩雲沉默了很久。似掙紮了一會兒,才極輕的告訴她。
十年前,並不是夙天胤自己想融合獸血的。
那個時候,他才剛過成人禮。隻是夙家的年輕天驕,和戰場大局毫無關聯,隻是去邊境曆練罷了。
他是被夙、容、雲三大仙家的家主,聯手強行的融入了獸血。隻因為,那時唯有他一人的天賦,達到了融合獸血的可能性。
而且,天風和淩雲還說了一個極意味深長的話。
“少爺在夙家的地位……極特殊。無論如何,都請白三小姐,一定要多多注意少爺的情緒和狀態。獸血龍魄,不達大乘之境,永遠不能完全駕馭。”
那總是沉默寡言的淩雲,卻那麼認真的說了那麼多話。
白紓芸卻聽得心驚肉跳,夙家的家主,竟然毫不遲疑的推出夙天胤的性命。
他可是夙家的第一天驕。
從夙家四位長老,就能看出他多受重視。
可十年前,為何夙家會是這樣的態度?
而且,地位特殊?
淩雲這話,聽著有點怪異的味道,似有什麼隱秘一般。
白紓芸本來還問了別的,可不管她怎麼說,天風和淩雲都不肯再開口了。
隻是反複的叮囑,讓她注意夙天胤。
“快則一個月,慢則幾個月吧。不過,本尊在聯盟之事還未結束。南部聯盟和北部聯盟那邊,還在交涉之中。”
夙天胤並不知道,白紓芸心中的百轉千回。精致的妙目流轉,他淡柔的道。
最少一個月……麼?
白紓芸聽到他要回夙家時,就有了心理準備。但聽到他的話,還是有些情緒波動。
“夙天胤……”
她不由的叫了他一聲,很想問出存在心裏的疑惑。對上他精致的紫眸,卻又莫名的沒說出口。
兩人就這麼在屋頂上,磨蹭了整整一個時辰。夙天胤卻還不肯走,直接抱著她入了屋子。
直到看著她睡著,他才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剛出了百裏家的府邸,夙天胤便看到了一抹淺綠的曼妙身影。
“胤弟,冥羽之事,咱們什麼時候回去?”
葉芷蘭看著一身白衣似仙的夙天胤,急不可耐的走上前,緊緊地扯出了他的衣角。
“你來做什麼?本尊不是說了,不許你出現在芸兒麵前?”
夙天胤修眉一皺,沒有推開她的手。但冷清玉質的嗓音,卻染著駭人的寒霜。
“我……隻是想見見她。”
葉芷蘭被他冰冷的話語,驚得俏臉蒼白。她如水的美眸,淌出了淚光,更顯得楚楚可憐。
“是想見她?還是想告訴她一些不該說的事?你自己心裏清楚。本尊會回夙家的,為了冥羽。”
夙天胤精致的唇角,在夜色下更顯的冰涼淡漠。他冷冷的甩手,嗓音森寒到了極致。
“不要再出現在芸兒麵前。否則,你知道後果。”
他冷冷的睨著葉芷蘭,幽柔的語氣裏,卻是無法形容的危險。
好冷。
自從冥羽變成了那般模樣,胤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一尊沒有溫度的玉人。
可是,她也曾被他寵愛,被他捧在手心。
那個時候,冥羽、胤弟,都曾喜歡著她,眷戀著她,照顧著她。
可現在,為何會變成這樣?
冥羽昏迷不醒,躺在夙家成了冰冷冷的活死人。
胤弟冷清淡漠,步步耀眼的成了高不可攀的雲中仙。
她的手中,隻剩下一點舊情,一些回憶。還有冥羽微弱的呼吸,所帶來的最後希望。
“胤弟。不要這麼說話,芷蘭好怕,好怕……”
葉芷蘭忽而掉下淚來,不顧一切的伸手,從他身後想緊緊抱住他的窄腰。她哭的淒慘,似再也承受不住重壓,崩潰了般。
她的手還沒放上來,就被夙天胤的無形勁氣,毫不留情的彈開了。
一直以來,他都厭惡著別人的碰觸。
除了常年伺候身邊的幾個人,他一身冷清疏離的氣質,不讓任何人接近。
“你是冥羽的女人,要記住自己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