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聽這話,白紓芸的臉色徹底變了!
爺爺病危?
重選家主?
兩年多前,她離開南迦國京都的時候,爺爺分明毫無病痛。
而且,以爺爺的實力,一般病痛根本就不會纏身。
不過短短兩年多,竟然傳來了爺爺病危的消息!
而大爺說的祖塚祀堂,那裏對於白家來說,可是最莊嚴肅穆的重地了!
百年前,白家發跡於一座小小的郡城,祖跡和祀堂都安置在郡城。
但是,經過了多年發展,白家越來越輝煌。
在江陵城安置白家本家時,便將祖塚祀堂搬遷到了城郊一處風水寶地了。
沒想到,短短兩年多,二伯竟然弄出了這麼大的陣仗!
讓爺爺病危,再將新家主的選舉安排在了祖塚祀堂中。
這祖塚祀堂是何等地方?
對於白家來說,這是祭祀先祖的神聖之地。曆來隻有每一代家主,才有資格隻身進入。
其它族人,都隻能在外麵祭拜的。
就是想塵埃落定之後,即使她從妖獸邊境趕回了白家,也沒辦法再改變什麼!
不得不說,二伯白秦天,這算盤打得可真好哪!
想到這裏,白紓芸點墨般的黑眸,閃過了一絲淩厲寒芒。
絕美的小臉,揚起了一抹冷清的笑容。那笑容明明極美,卻有種令人心驚的味道!
“——走!”
白紓芸看著身邊的同伴,淡淡道了一個字。
此時,冉冉紅日逐漸西沉,那金色的餘暉,在他們一行四人背後,拖出了一道長長的陰影。
殘陽如血。
今日,這白家的天,怕是要大變了!
……
白家的祖塚祀堂邊上,黑壓壓的人群,將那一處圍了個水泄不通。
每個人都盯著中心的那一處,不斷地指指點點的。
看著那一小塊地方,四周卻黑壓壓擠滿了人。
一眼看過去,真讓人有些驚歎。
“今日,是我們白家重選家主的重要日子。我白家幾位候選人,都已經站在了台上。現在,就讓我們公平公正的選出心目中的家主吧!”
站在中心高台上的白家長老,正是大長老白修。
他不僅是白家第一長老,更是個品級不低的煉藥師。在白家的地位有些超然。
此時,高台上的精致木椅,坐著的正是白紓芸的爺爺、白家的老家主——白靖宇。
雖然,他還勉強額坐在椅子上,臉色卻帶著一種病態的蒼白。
對大長老白修所說的話,白靖宇並沒有絲毫的反對,完全是一臉默認的樣子。
爺爺!
白紓芸看著那熟悉的臉龐,心一下子就吊起了。
才兩年多時間不見。
怎麼爺爺的樣子,就變得這麼虛弱、這麼蒼白?
這一瞬間,白紓芸的心沉甸甸的。許多的疑惑和震驚,還有一絲後悔。
她……應該早些回來的!
白紓芸沒有想到,自己去妖獸邊境的曆練。
一回來竟會看到這樣的一幕。
此刻,高台上的儀式,還在繼續。
對於重選家主之事,眾多白家人,也沒一人提出異議。就連身為下任家主候選人的白景天,一句話都沒說,仿佛都默認了一切。
“——現在開始,我白家進行當眾投票。請大家將手中所持的木牌,任意投入一位候選人前麵的琉璃瓶中。得票最多的,就是我白家下任家主!”
見無人有異議,那白修立刻宣布了流程,立在了一旁。
下麵的白家人,竟然開始一個個上台,開始投票了。
而且,更加詭異的是,每個人投票的對象,基本上都是白秦天。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投給白景天。
看到白家每一個人,都將手中的票投給了自己。坐在老家主白靖宇身邊的白秦天,雖然極力的想維持平靜。
但那上揚的唇角,依舊泄露了他的春風得意。
而高台之上,投票的詭異一幕,也引起了一些圍觀人們的議論。
“咦?怎麼回事?不是說在白家裏,是白景天和白秦天兩兄弟的呼聲最高嗎?怎麼都隻看到有人支持白秦天啊?”
“就是!莫不是傳言有誤?可是,開始白家的代理家主也是白景天,可見白靖宇還是很看重白景天吧?”
“哈哈哈,白家雖然出了一個白紓芸,但畢竟年紀太小,想成氣候少說也得十年。可是,老家主病危,改朝換代了。這白家現在,可是最為薄弱的時期了!看樣子,我們家族可有機會了!”
周圍的眾人,不斷的議論著,指指點點著。然而,高台之上的白家公開選舉儀式,卻還在繼續著。
快了,更快了!
隻等大家投完票後,他念想了多年的白家家主的寶座,就落入他白秦天手中了!
想著要到手的家主寶座,白秦天隻覺得心中飄飄然。
周圍的那些議論聲,自然是入不了他耳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