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低下,無權無勢。雖然,入千年秘境得了機緣,僥幸成了一個出竅境。
但她不得夫人喜愛,也決計是配不上夙家的。
以前,還有夙天胤偏愛袒護。現在,夙天胤他都成了這樣,她又算個什麼東西?
一個外人,竟敢坐上夙氏仙家的尊位?
此事若傳出去,豈非讓人笑掉大牙?
要不是,此刻這月清宮內外,乃至玉仙峰上下,都被夙天胤調來的聖司精銳所把持著。
夙家的元老們雖然理直氣壯,但這十幾年來夙天胤的根基深厚。關鍵的時機未到時,卻也不敢放肆。
否則,他們肯定要上去,把白紓芸給狠狠拉扯下來。
“諸位不認我白紓芸,不打緊。總歸,能認得此物吧?”
白紓芸將他們豐富多彩的麵色,盡收眼底。卻隻嘲諷的一勾唇,揚起細白的手腕,一字一句的道。
什麼?
眾人這才發現,白紓芸擱在衣袖的小手,有一片精致的玉令!
那玉令。
他們並不陌生,乃是夙天胤貼身帶著的帝君令!
見到此令,便等於見到了夙天胤,東部聯盟的帝君之首。亦是,夙氏少主的身份象征!
“小小女子,爾敢碰觸我夙氏仙家之令!”
“白紓芸,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私藏玉令?”
“夙天胤分明無事。你竟敢身穿帝君玄服,上殿作如此姿態。真是可笑之極!”
那些前來施壓找事的元老們被氣的不輕,隻差沒用眼神戳死白紓芸了。
他們夙家在東部聯盟的關鍵信物,竟然戴在一個外人手中。
她何德何能?
難道,就憑她和夙天胤之間的私情麼?
“無事?好一句無事。若是胤真的無事,你們還會出現在這裏麼?”
白紓芸沉靜淡然,白衣黑發,盛裝端坐。她紅唇微勾,竟有種不怒自威的姿態。
但見她,
白色繡裙,白色敝膝,白色紗袍。
淺白襯裏,邊緣墨色,素雪腰帶。
精致容妝,飛鳳仙髻,冰色玉令。
漆黑如夜的眼眸冰冷,襯著消瘦的巴掌小臉,更顯得明豔淩厲。分明出身低微。
但淡淡然的一眼,竟有種無法形容的絕麗氣質。
夙冥夜一直站在最後麵,俊目染著寒光,淡漠的看著華服加身的白紓芸。
唇角勾起了一縷邪妄的笑容。
早在此女入千年秘境以來,他一直悄無聲息關注著她。他隻是很好奇,是怎樣的女子,能夠讓夙天胤另眼相待。
如今幾番交手,此女的確有點手段呢。
他倒是很想看看,這白紓芸堂而皇之的坐上月清殿的尊位,到底是想耍什麼花樣?
“白紓芸,既然你死抓著玉令不放。那我們也就有話直說了。夙天胤都已墮入魔道了,已經不適合再住這月清宮了。”
那些站在夙冥夜這一邊的元老們,被白紓芸毫不留情的諷刺,刺得臉色一白。但為首的二長老,還是冷冷的道了一句。
的確,若是夙天胤無事,他們還真不敢跑來月清宮。
或者說,他們是根本沒有法子出現在月清宮。
這一座玉仙峰,在胤少爺成年之時,就賜給了他。他在夙家的地位,一直都是讓人又敬又畏的。
“不錯。這幾日消息都在聯盟裏傳開了了。而且,南部聯盟和北部聯盟的勢力,一個個都不願意離去,就等著咱們夙家出變故呢。如今內憂外患,夙天胤成了這幅模樣。這夙家少主的名號,他怕是擔不起了。”
“如今夙天胤墮落成魔,我夙家陷入動蕩,就該讓夜少爺擔當大任。”
“二長老說的不錯。這月清宮是不能住了,應該把胤少爺安放到別處好好靜養。”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的都是赤裸直白、毫不留情。對曾經高高在上的謫仙玉人,全然再無一絲一毫的敬意。
在所有人眼裏,夙天胤既然入魔,那他就不再是什麼淩天帝君,更不可能成為夙氏仙家的一族之長。
而他交出手中的權柄,那是理所當然的。
“真沒想到,在場的各位前輩,都是關心夙家、關心聯盟的棟梁之才呢?”
白紓芸就這麼靜靜的,聽著他們的一句又一句的理直氣壯。一直到這群老前輩的聲音漸漸平息了下來。
一個個都瞪著眼睛看她。
或者說是,看著她手中、代表夙家權柄的玉令。
“沒錯,就是如此。”
“對,夙家將危,我們不能坐視不理。”
“如今淩天帝君有異,我們作為夙家元老,自然是責無旁貸。”
一聽白紓芸這話,元老們隻想著快點把玉令給奪過來,忙不迭的應聲。
雖然,實際上是逼宮篡位,但誰也不可能當眾承認逼宮吧。
再說了,夙天胤如此詭譎可怖的情況。不管是誰,都會覺得他該交出權利啊!
“可你們雖然都是關心聯盟、關心胤的前輩。但眼神卻不怎麼好啊?淩天帝君在千年秘境的帝宮裏,為了大家的性命,不顧自身的安危、以身止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