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為,那個妖美絕代、深沉如夜的男人,慢慢的闔上了墨眸。
可口中卻低低的喚著兩個字。
鬼柒……
他、他怎麼會知道的?
白紓芸聽到了曾經熟悉至極的名字,臉色徹底的變了。
這可是她以前的名字。
還未曾來到滄寰大陸前,在現代聯邦裏的名字啊!
冥哥哥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難道說,他……
這一刻,白紓芸的心裏驚濤駭浪,心裏湧起了一個近乎不可思議的猜測。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不屬於…這裏。”
北冥辰的聲音低弱了下去,輕的如同隨風飄散的霧氣。
可落在白紓芸的耳中卻猶如驚雷!
她從不曾向任何人袒露過的秘密,他竟然一清二楚,這本是不可能的事。
此刻,白紓芸的心緒混亂了起來。
如果說,冥哥哥從一開始就知道她的來曆。那麼,一直以來她都認為他是移情,是對著‘以前的白紓芸’。
豈不是不成立了?
他什麼都知道……
白紓芸怔了片刻,心裏有種無法形容的情緒在翻滾。
是因為他和原身之間的青梅竹馬,因為原身對他本來就存了某種懵懂的情愫。
所以,她始終覺得對他很抱歉。
她無法回應,卻也無法言明。
可突如其來的消息,將白紓芸的心思徹底打亂了。
為什麼?
白紓芸慢慢的低下頭,似是從沒見過北冥辰一般,仔仔細細的看著他每一分表情。
那精致妖美的俊容,蒼白的嚇人。薄唇幹涸,臉頰都凹了下去。
前胸後背的傷口裏,都蔓延著可怖的死氣,竟然連血液都淌不出了。
仿佛,他的血早已流幹了。
最後一縷的生機,還在不斷的流逝。
白紓芸隻怔了一下,便反手拉住了他。
黑眸沾染了一抹決然,不管怎麼樣先離開再說。
“快……走!”
北冥辰卻推開了她,毫無血色的薄唇彎了起來。
他是走不了了。
更不可能繼續活著。
身體透支到了極致,死氣爆發時的力量早已超越了他原本能承受的。
所以,他要留下來。
才能為她做最後一件事!
他一直覺得,對上那背後的敵人,她要麵臨的危險遠遠大於勝算。
所以,才要傾盡一切的抓住她,如此鬼禹必然會帶著他們一起進入大帝遺跡。
他越是賣力、越是不留情麵的步步緊逼。
鬼禹便越會信任他。
進入遺跡中心後,他隻需要拖住鬼禹和天靈,便可以讓她提前得到傳承。
或許,可以避開命數中的生死大劫。
哪怕機會再如何渺茫,也好過讓她孤身一人麵對心狠手辣的敵人,至死方休的殘酷抹殺!
然而,他卻錯算了她的心。
她的心,是那樣的堅韌果敢,從來不需要任何人為她決定前路和命運。
她是自由的,更是堅強的。
是他做錯了,從一開始就錯的離譜。
多麼高興,她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堅強出色。
多麼欣慰,能親眼看到她走到神壇,牢牢握住了命運的契機!
多麼願意,在生命走到盡頭時,能夠為她最後做一件正確的事!
“北冥辰——!”
白紓芸隻覺得,有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推開了自己。
帝淩月的殘魂極快的將她和明痕兩人包裹住,拚盡全力的向著大帝遺跡之外擲了出去!
轟轟轟轟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