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小事,慌什麼?看著他的路數來。拖住他。”
岐山眯著眼,冷靜的發號施令。
得了他的密音傳入後,鄔安也平靜了下來。
目光灼灼的盯著明痕,又一次發動了攻擊。
“知道來消耗戰,還不算太蠢。”
明痕卻隻漫不經心的看著對方的進攻,優雅從容的閃避著。
這北邊會場的宗門,倒是比南邊會場更多一些頭腦。
他精致的妖眸,瀲灩幽然的深不見底。
似帶了一絲譏誚又似憐憫的光芒。
這個家夥居然用這樣的語氣說這種話!
瞧不起人?
鄔安心裏怒極了,不知怎麼的,對方不過是個樣貌一般的青年。
可他眉宇間的神色,卻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倨傲。
那種桀驁的鋒芒,惹得北邊會場的每個弟子都很不舒服。
“哼,別以為你一直躲,我就奈何不了你。”
鄔安咬咬牙,他已經花費了太多的時間去布局。
對方不正麵迎敵,他隻能單純的消耗點靈力,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不惜自傷一千都要傷敵八百!
這樣無意義的拖延,到時候他以正當的理由休息一二,輕易便可以恢複如初。
無法左右後麵的戰局。
“山為牢,海為籠。——山海同顯,牢籠禁魂!”
鄔安狠狠的咬破了唇,鮮豔的血跡噴灑了出來。
他以自己的精血為引,化為了山海宗的禁錮秘法!
但見,剛才一掌掌都落空的攻擊,竟然在淡淡血色的映襯下化為了無孔不入的血色牢籠。
原來,他每一招進攻都並非是莽撞而為的。
他一直在等這一刻!
這才是第十六台的十大宗門,第一個讓山海宗上場的目的!
他們要以對方的特殊秘法,給明痕一個下馬威。
中了此法後,之後的比試他們更占盡上風了。
妖嬈的血紅色,彌漫在比試台上。
秘法在宗比中見得比較少,畢竟宗比是為了長久的進步,而不是為了你死我活。
除了在每次界比之前的正式比試,很少會有這麼不要命的。
坐在觀眾席上的胡一凡,看到對方施展的這一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實在太擔心了。
這大半個月來,他們玄天宗風光無限,可以說是一飛衝天都不為過了。
可胡一凡心裏高興的同時,卻始終擔心著。
最近宗比的氣氛,越來越劍拔弩張。特別是今天,那盤口開的很是不懷好意。
“痕師弟!”
直到此刻,看到了雲海宗的出手,胡一凡‘騰’地一下就站起身來。
一貫柔和的眼睛都紅了。
他緊緊地握著拳頭,恨極了自己不能去護著該護之人。
此刻,所有人都盯著比試台上的戰局!
那一片片的妖嬈血色正迅速的成形,追逐著那一道修長的身影。
可鄔安處心積慮的準備,五丈長寬的比試台上,根本沒有任何退路!
他快意的笑著,隻等著讓那個倨傲的男人狼狽出醜!
“……禁魂?”
可他卻聽到了一聲淡漠的譏諷聲。
明痕倒是沒想到,雲海宗還有專為禁錮修靈者的秘法,若是換了以前倒要吃驚一下。
可現在麼?
他想到自己體內的某個東西,薄唇的弧度愈發的狠戾了。
“你也想禁吾之魂魄麼?”
這個鄔安實在是不走運,他費盡心思的進攻,讓明痕想到了當初在魔宗承受過的。
額頭上那處烙印,即便已經離開了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