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安大驚。

他知道,這是君凰羽和秦初雨,借阿婭的嘴告訴他,他們已經知道皇帝起死回生的事了。

想想也是,這回魂針法本就是秦府的,皇帝突然得到真跡,裏麵肯定有秦初雨和君凰羽的功勞。

皇帝就是知道這個,才會在複生之後,蟄伏不動。

大概,他又在籌謀著,怎麼弄死君凰羽他們吧。

阿婭見趙天安變了臉色,很得意地走了。

出了乾坤殿,她換回裝束,又解了守衛的迷藥。

守衛當然不敢聲張,他還想要命呢。

阿婭回到太子府,將事情經過說給他們聽。

“長姐,我不進宮了。”阿婭有些泄氣。

她都主動說要嫁給趙天安,這個死榆木疙瘩竟然沒有反應,她太失望了。

秦初雨摟著她,笑道:“急什麼,你以為皇宮是表白的好地方?”

阿婭癟嘴,扭頭看向君凰羽:“太子,你有什麼打算?”

“能有什麼打算,還不是要繼續上朝。”君凰羽笑了一下,又開始不正經了。

阿婭也知道問不出個什麼來,隻管拉著秦初雨說話。

君凰羽退了出來,鐵木馬上跟上。

“太子,今天是皇上複活的第五天了。”鐵木提醒他。

君凰羽抬頭看了看天,問:“國師來了嗎?”

“來了。”鐵木忽然覺得有點尷尬,“還在大夫人屋子裏呢。”

君凰羽笑笑,說:“行,我去書房等他。”

盧氏屋裏,國師正在與她說話。

盧氏幾次想告訴他,秦初雨不是他女兒,都被他打岔,沒有說出口。

兩人聊了好一會,盧氏終於逮到了機會,“師兄,初雨不是你的女兒。”

國師愣住,啊了一聲,沒有下文。

盧氏趕緊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師兄,初雨真得不是你的女兒。”

國師這才恢複了平常的樣子,笑道:“初雨是你的女兒,對吧。”

盧氏點頭。

“隻要她是你的女兒,便是我的女兒。至於是不是我的血脈,並不重要。”

這話讓人聽得很窩心。

“再說了,她繼承了我的衣缽,是我唯一的弟子,也是咱們師傅唯一的徒孫,這比是我女兒還要親呢。”

盧氏展顏一笑,心想,這麼多年過去了,師兄還是很會說話。

忽然間,她想起一件事,“師兄,我聽初雨說,太子的母親曾經也起死回生過。你說,會不會是咱們師傅救了她?”

“師傅他老人家長年雲遊天下,說不定真得是機緣巧合,救了太子的母親。”

盧氏感歎,“人與人之間的緣份,真得很神奇。”

“是啊。”國師也在感慨。

如果不神奇,他怎麼會與盧氏隔了這麼多年才重新相認。

他們之間,有這麼多的事,若沒有時間來衝淡一切,若沒有他這樣的等候,隻怕真得是有緣無份了。

“說起師傅,我還有一個疑問,不知道師兄可有正解。”盧氏說。

國師說:“師妹盡管說。”

“師兄見過阿婭吧。”

國師笑了,“這孩子的一些路數,與咱們有些像。”

“她腦子受過傷,雖然經過初雨的治療好了許多,但還是丟失了許多過去的記憶。她不知道自己師承何處,可我怎麼瞧,都覺得她有些功夫和技巧,是咱們師傅的。”

國師淡淡說道:“或許是師傅收了她為徒,教了她一些皮毛,但又不想讓別人知道,就把這段記憶拿走了呢。”

“師傅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師傅行事向來有他自己的道理。或許,阿婭因為失憶,君凰羽才會把她帶回來,她才能因此認識你們,與你們成為一家人。”

緣份如此神奇,哪怕是窺破天機的人,也隻能在中間有所微調,讓緣份變得更神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