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以前我自己能做,現在也能。”沐晴朗不會容許自己再將一顆心全部放在除了沐宇軒之外的人身上,尤其是不能去依賴去習慣一個男人。
習慣是毒藥,會讓人上癮。
或許不會愛上,但是離不開卻是極有可能的,她不能讓這種事情再次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秦焱熠蹲下的身子隻是稍微的一頓,隨即就端著沐晴朗昨夜洗過澡的盆子站了起來,秦焱熠對上沐晴朗微微迷離的眼,溫柔出聲,“郎朗,去洗漱吧。”
沐晴朗放在身側的拳頭微微攥緊,“秦焱熠,我不強行離開,隻是不想彼此在最後都還很難看,你別逼我。”
觸碰到了最後的防線,沐晴朗心裏是惱火了的。
“嗯,郎朗,誰都不逼誰。”一本正經的點頭,他願意將所有的耐心都用在沐晴朗的身上,沐晴朗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冷漠自己,奚落自己,奴役自己都無所謂,隻是不要離開自己就好了。
不然,秦焱熠不知道自己到底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內心是一匹嗜血的狼,卻願意為了沐晴朗披上羊皮,是愛,也是包容。
秦焱熠端著盆子出去了。
留下沐晴朗站在原地。
沐晴朗內心是害怕的,是掙紮的,雨洗過後的山村再清新,也蕩滌不了內心的煩悶。
井邊,沐晴朗彎腰掬起一捧清水,打在臉上。
時寧說,在自己的內心深處被掩埋的有恨的,不然不會提出將唐蘇沫送去非洲,隻是恨的來源是曾經那傾盡所有的愛,在夾雜中間,沐晴朗變成了無愛的疲憊之人。
當和秦焱熠接觸的久了之後,很有可能激發某一種情感,走向一個極端,然後耗盡沐晴朗所有的精氣神,變成年邁的老人,枯萎而死。
躲開秦焱熠並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麵對秦焱熠似乎隻會讓情況變得更加的糟糕。
一捧又一捧的清水拍打在臉上,沐晴朗覺得自己非但清醒不了,反而更加的迷茫起來。
放下哪裏會那麼容易,母親用了一輩子都沒能放下,直到最後客死他鄉。
秦焱熠倒掉水,回到沐晴朗的房間將沐晴朗昨天的衣服拿了出來,準備給沐晴朗清洗一下。
“秦焱熠。”沐晴朗擦幹臉站在秦焱熠的身邊,秦焱熠正坐在小板凳上,搓洗沐晴朗的衣服,抬頭看向沐晴朗,露出燦爛的笑容,一堆虎牙讓秦焱熠看上去陽光帥氣,仿佛初見那年,秦焱熠的笑容會照亮自己的整個世界,治愈所有的悲傷。
隻是這些年秦焱熠曆經商場,再也不曾這般心無城府真誠坦率的笑過,隻是此刻看到沐晴朗,卸下所有的防備。
沐晴朗被這樣的笑容鎮住了,似乎是忘接了自己到底是要做什麼的。
男色誤人。
“郎朗,我煮了粥,你去喝點,一會兒我們去上課了。”秦焱熠試著去做這些瑣碎的事情,最初的時候還會覺得新鮮,覺得自己終於能為沐晴朗做一些事情而心裏歡喜,但是每天都這樣做,重複的事情,自然是會厭煩的。
到了這裏,才終於體會到了曾經的沐晴朗到底為自己付出了多少,而自己……
卻也因此,秦焱熠又開始覺得當年自己放手是對的,不然他們哪裏會有今天活著站在這裏呢?
傷了心,至少人還活著,隻要人還在,一切都還有挽救彌補的機會,總會好起來的。
沐晴朗想說的還終於是沒說出口,轉身離開。
秦焱熠輕笑,郎朗還是那麼心軟。
沐晴朗的確是心軟了的,因為秦焱熠那一個毫無防備的笑容,心微微的顫抖。
郎朗,郎朗……
曾經最初相識的時候,秦焱熠總會這樣喊著自己,笑的一臉的陽光,可是不記得從什麼時候,秦焱熠的笑容收斂了很多,掩飾了很多。
沐晴朗攪拌碗裏的粥。
秦焱熠並不是天生廚房殺手的,至少現在煮的粥已經可以入口了。